而跟隨他一起走進的場地的,還有之前那個囂張的男人。
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眯起眼睛打量著季堯。慢慢的擰笑,靠近過來,“擁有偉大父愛的男人,你怕嗎?”
季堯鋒利的薄唇淡淡的抿著,在整個場地轟然的耳鳴聲中優雅而立,默不作聲。
說實話,他的心裡承受能力真的很強悍,他完全沒有因為周遭的喧囂而變得浮躁,也沒有因為這樣壓抑的環境而恐慌。
他這樣淡定的反應,無疑是回答了囂張男人的問題。
他沉默,再沉默,直到對面的男人徹底失去了耐心。就像是有人在有心逗弄獵物的時候,那獵物卻淡漠到不屑與他配合。甚至,根本就無所謂。
男人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臉色變得猙獰,語氣也變得陰沉下來,“還有五分鐘,遊戲就開始了。看見中間那張椅子了嗎?那就是給你坐的,你準備一下吧。”
旁邊應聲走過來幾個人,圍在季堯身邊。
季堯向中間那把椅子看去,說是一把椅子,其實就是一個鐵架子。剛好可以讓他固定住身子,手腳都會被邊上的鐵撩鎖住不能動彈。
對面囂張的男人,眯著眼眸看著他的反應。
有一種刺激,叫做看別人垂死掙扎。這種刺激,真的是無與倫比的享受。
可是,讓他失望了。
季堯沒有露出垂死掙扎時候該有的那種慌亂和惶恐,他骨節分明的長指將寸衫上精緻的袖釦解開,拆下,幽深的眸子裡宛如有著瀲灩迷人的光,抬眸問了一下對面的男人,“玩過麼?”
對面的男人被他問的楞了一下,好像這個中國男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這個時候他應該是緊張的雙腿打顫才對……
他下意識的用英文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季堯淡漠的口氣,重複著,“我問你,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玩過嗎?”
囂張的男人面色一僵,冷笑了一下,猩紅著眼眸,有些不可一世的反問,“你覺得,誰會有全力讓我坐在那裡當別人的槍靶子?我告訴你,能站在我這個位置的,能掌握絕對主動權的,才是真正的強者!”
季堯掃了他一眼,已經霸氣的將西裝外套脫下,扔到一邊了,唇色泛起一絲蒼白的冷笑,淡淡的說了一句,“可惜了,還真是可惜了。真正的強者應該是什麼遊戲都敢玩,什麼角色都敢嘗試才對!”
真正的強者,不是入得了天堂,而下不得地獄那種。
說完,他轉身往中間那個椅子靠近。然後,慢慢的坐下。
他這種態度還有這番話,讓囂張男人極度的不爽。眸色陰沉無比,不過就是一塊釘在板上的肉,還可以囂張到何時?
季堯坐下後,他身邊圍著的幾個工作人員。開始檢查他的身體,看看有沒有穿著防彈衣之類的。
等到一切就緒後,季堯端坐在椅子上,手臂張開,雙腳也被綁在椅子上。完全動彈不得,真的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不過,他的深眸中始終彰顯著一抹篤定。
這一刻,他腦海中浮現的全部都是陶笛那張精緻的面孔。他來到洛杉磯之後,手機就被收走了。他聯絡不上國內,也不知道國內的訊息。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那張可愛迷人的小面孔,想到她一直以來的依賴和信任。
他深呼吸,告訴自己一定可以的。
陶笛,這一次你還是要把對我的信任統統都拿出來。相信我,我可以成功的換取機密檔案,可以成功的救下我們的兒子。
相信我!
一定!
五分鐘之後,整個場地頂層的燈倏然全部熄滅。
“啪啪啪……”的連續幾聲響後,場地旁邊的大吊燈亮起。將裡面一絲一毫的人影都照的清晰可見,人群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沉寂,緊接著轟然爆發出來瘋狂的吶喊,整個夜場,一觸即燃。
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兒,越發的強烈起來。
囂張的男人也全幅武裝完畢了,他戴上了眼罩,手中舉著一把槍。看著季堯的那雙眸子玩味而癲狂,就像是一個很久沒有看見血腥的野獸,等著鮮血四溢的那一瞬間。
只等一聲口哨聲響起,他就會開槍。
他是正面對著季堯的,所以只要隨便開一槍,季堯重則傷命,輕則受傷。
這也是全場沒有一個人押注第三個選項的原因。
口哨聲響起了,全場又是幾秒的沉寂,隨後像是爆發山洪一樣的歡騰聲響起。
這幫人都特麼的是瘋子!!
而其實季堯並不是完全憑著運氣的,他是有備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