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想到的可能性就是筱雅有可能是爸爸的女兒,這樣猜測很大膽。
可這也是她心裡最直白的感覺,爸爸的性格很威嚴很內斂,可他現在卻對筱雅很關心很緊張。這種關心和緊張,就跟他面對著季堯的時候是如出一轍的。
所以,她才會冒出這樣大膽的猜測。
再聯想到之前筱雅突然回來之後,姑姑反常的像是變了一個人。心甘情願的放棄自己多年的獨居生活,回到東城來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筱雅。之後,又因為筱雅而種種針對自己。姑姑心裡應該知道,筱雅也是季家的孩子。所以,她才會那麼袒護筱雅的對不對?
而姑姑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季堯的身份,更加知道筱雅的身份。在筱雅沒有回來的時候,姑姑是支援她跟季堯在一起的。等到筱雅回來之後,姑姑又改變了態度。
這樣一想,就不難解釋之前姑姑對她的那種反常的態度落差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猜她的測和分析。眼下,還是要最先確定筱雅到底是不是父親的女兒?
在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有些迷霧,撐著手臂看向窗外。在心裡反覆的推敲著季向鴻對筱雅的那種關心……
開車的男人,英俊挺拔的側臉透著魅惑,刀削般的面容宛如上帝完美的傑作,透著讓人窒息的魅力,單手扶著方向盤。舉手投足間優雅之中透著一絲難以忽視的高貴。
清冽的眸光在轉向她的時候,多了一片淡淡的柔和,薄唇微微上揚,一隻大手攥緊她垂在一邊的小手,“怎麼了?在想什麼?”
陶笛倏然轉眸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宛如蝶翼一般輕輕的撲閃著,櫻花般的唇輕輕的抿了抿。她在考慮,要怎麼跟他說自己心裡的懷疑和猜測?
懷疑筱雅是父親的親生女兒這事是不是有些太過離譜了?她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根據,只是憑著感覺去懷疑去猜測的。
都說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是理性的。
不知道理性的他,會不會覺得她的猜測太過荒謬?
見她不說話,又清晰的看見她眸底閃過的糾結,季堯放緩車速,又攥緊了她幾分,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怎麼?因為我去看了小雅,所以心理彆扭?吃醋?”
陶笛聽了有些尷尬的抽了抽唇角,天啊,他想哪裡去了?
季堯醇厚的嗓音,就彷彿有雨點敲擊著車窗玻璃,那聲音滴滴答答,有著說不出的魔力,“是不是這樣?這樣我很冤枉,就是你經常說的那句話叫做……叫做……”
陶笛忍不住代替他說道,“叫做躺著也中槍。”
季堯下巴的弧線也很完美,微微頷首,“是這句。”
陶笛微微鼓著小腮幫子,她突然覺得三年了,好像身邊這個男人卻越發的不成熟了。這種事情,她哪裡犯的著吃醋?
見她不說話,季堯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湊過來想要親吻她的臉頰,她下意識的用小手擋了一下,“娃娃在呢。”
她才不要讓她家那個小壞蛋看見如此少人不宜的畫面呢。
季堯順著她的眸光看向後面,唇角的弧度不由的擴大。
陶笛這才發現原來小壞蛋已經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很神奇的是,小壞蛋居然是坐著睡著的。懷裡還抱著從老宅那裡打劫回來的遙控飛機,一隻小手還拿著螺絲起子……
車身輕微一顛簸,他小手中螺絲起子掉到車墊下面。
陶笛忍俊不禁的揚唇,她的笑容永遠像是冬天裡面的一抹暖陽,純淨又動人,“厲害了我的娃,坐著也能睡著。可是他這麼睡,會不舒服的,我到後面去幫他躺好……”
她的藕臂卻被男人拉住,然後就看見那一抹身影將車停在路邊,磁性的嗓音裡面充斥著疼惜,“我搞定他!”
他下車,開啟後座的門,將那個跟他如出一轍的小娃娃手裡的飛機和工具都輕輕的拿開,再讓他躺在後座著睡。
還好,他這輛車的車廂空間挺大。後座也寬敞,小娃娃的小身子剛好可以舒適的躺在上面,他還扯過一條薄毯幫他蓋上。
季霄凡小朋友的面板很好,白嫩嫩的,五官相比於他顯得稚嫩而又精緻。淺淺的呼吸聲傳出來,落在他的心口,輕柔的就像是一片羽毛在他心湖上盪漾。
就在陶笛以為男人要低頭偷偷親吻小壞蛋的時候,季堯卻是輕輕的用食指彈了彈小傢伙的臉頰,倨傲道,“親生的!”
陶笛受不了的噘嘴,“老公,三年了……你的情商還是沒有提高麼?我以前你剛才會偷親他的……”
季堯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上,長臂扶上方向盤,無意識的將自己周身的優雅詮釋的淋漓盡致。他只淡淡一句話,“他自稱男子漢,很討厭被人親。尤其是被人偷親!”
好吧,這話陶笛還真是沒法反駁,誰她自己生出一個那麼那麼不尋常的娃娃?
車窗兩邊的景物不斷的倒退著,陶笛輕輕的撥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