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是陶笛親生母親的小名,她聽見父親叫出這個小名,她的心絃就好像是被一隻手輕輕的拉了一下。
有些慌,有些亂……
還好,身邊的男人第一時間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有些冷的小手攥在掌心溫柔的包裹著。
她看向季向鴻,他坐在沙發上,眼底有一絲迷離,還有一絲化不開的憂傷。
她的心底有些難受,如果告訴父親她是婉婉的女兒,她就近在他眼前。他眼底的憂傷,是不是可以散開點?
可是,她是理智的。她考慮再三,這個秘密還是不能說出來。父親知道她是親生女兒應該會開心,可知道季堯不是他親生兒子就會傷心。與其讓父親承受這樣的開心和傷心?還不如就維持現狀吧!
最終,她忍住了一瞬間的衝動,只轉眸看向身邊的男人。
季堯這會的眸光是溫柔的,是縱容的。他看著她,用眸光向她傳遞著一種尊重。
他一直都在尊重她的決定。
陶笛看見他眸底的深意後,只輕輕勾起唇角,指著他面前的玉米烙笑道,“老公,我還沒飽。我還要吃點玉米烙。”
季堯幫她夾了玉米烙,很自然的喂她吃。
礙於餐桌上還有季誠這個小叔子在,陶笛沒太好意思,自己夾過來小口小口吃著。她一直很喜歡吃玉米烙,甜甜脆脆的,吃的心裡也甜甜的,很有滿足感。
她吃的唇邊有些髒了,季堯自然的伸手幫她擦拭。
她衝季堯甜甜的笑了笑,兩人心照不宣的裝作沒聽見季向鴻剛才的話。
而在一邊的季誠,表面上醉意闌珊,其實心底意識很清醒。他聽見了老東西剛才低喃的話語了,也注意到了季堯跟陶笛那一瞬間的反常。他暗自蹙了一下眉頭,在想季堯跟陶笛是不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兩人何以是這種反應?
可是,他們兩個人到底知道些什麼?婉婉是老東西最愛的女人,當年不辭而別,然後就沒了訊息。難道季堯跟陶笛知道婉婉的事情?
這件事值得推敲一下……
筱雅被當成了婉婉,她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墨黑的眸底閃過一絲迷茫,輕柔的嗓音彷彿泉水叮咚,“季叔叔,你說什麼?你叫誰?誰是婉婉?”
季向鴻像是突然從幻境中醒來,看著面前的筱雅,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低低的道,“你聽錯了,我是說碗裡的米飯還沒有吃完!”
筱雅詫異的眨了眨眼眸,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季向鴻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起身,“行了,這點小傷沒事的。”
筱雅的手上還拿著消毒棉籤,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的蹙眉。其實她能猜到季叔叔口中的婉婉是誰?婉婉肯定是他之前深愛過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不辭而別的女人。雖然,婉婉這個名字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提過,可她看著季叔叔那憂傷的眼神就能聯想到他一直忘不掉的那個女人叫婉婉。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季叔叔會看著她叫婉婉?
她跟季叔叔愛的婉婉長的很像嗎?
心底雖然疑惑,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回到餐桌繼續吃飯。
季向鴻回到餐桌之後,繼續跟兩個兒子喝酒。
只是,他的興致似乎沒之前那麼高了。
陶笛能在他的眸底看見一抹隱忍的憂傷,她微微的嘆息。
除夕夜的年夜飯,在季向鴻酩酊大醉之後落下帷幕。
季向鴻趁著酒勁,挽留季堯跟陶笛今晚在老宅住下。
其實,就算他不挽留,季堯跟陶笛也沒打算回去。
除夕夜,家裡的司機放年假了。
季堯喝了酒,她挺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開車根本就不方便,所以就在老宅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