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也想過祈求大叔的原諒,說不定大叔不會在她出了這樣的不幸之後拋棄她的。可她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她會覺得無法面對他的。
他這麼優秀,優秀的無與倫比。她真的會自行慚愧的……
可對面的季堯好像沒看見她推過去的離婚協議書一樣,一雙深眸只盯著她的頭頂。
她自己的腦袋垂的更加低,不斷的降低存在感,試圖將脖子上的那些吻痕都給遮住。
那些吻痕,對她來說就是骯髒的痕跡!
季堯一動不動的站著,她能聽到他的呼吸頻率。那種頻率已經不是正常的那種呼吸頻率了,而是有些粗重。
她的心口更是揪著一樣的疼痛起來,他想必已經從醫生口中得知她被非禮的事實了。
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也很複雜吧?
她心好痛,不想面對他!
一秒鐘都不想!
於是,又將離婚協議書往他面前推了推,蒼白的手指還故意在小桌板上點了點,示意他看。
之後,她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倒在床上,用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
很想哭,卻還是忍著不哭。
她不敢看他的面孔,也不敢看他的反應。
第一次,她心甘情願的當一隻鴕鳥……
蒙在被子裡的幾十秒鐘時間,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她那種複雜的心情簡直是罄竹難書,想要知道他的反應和態度,又害怕知道他的反應和態度。
其實,不管他什麼反應和態度,她的決定都不會改變了。
終於,面前的男人好像動了動,似乎在伸手那小桌板上的離婚協議書看。
她在被子裡的兩隻手也不由的收緊手指,一直隱忍著的淚水不爭氣的滑落下來。
在滑落的過程中,她自己是渾然不知的。
她的心裡只有不捨和疼痛,只要一想到她要失去這個男人了。她的心就像是被摘走了一樣空落落的難受,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
身體內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抽走了一樣,軟踏踏的躺著,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她感覺到男人的手臂垂下,似乎是把離婚協議書放下了。他的動作,讓她的心口宛如磐石砸下。
緊接著,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明朗的晨光,被子被掀開了。
她先是本能的眨巴著水霧瀰漫的眼眸,然後就聽見男人一如既往的霸道聲線,“鬧夠了沒?”
陶笛難過的別開小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只梗著聲音道,“我沒鬧。雖然我捨不得跟你離婚,可離婚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想我們兩以後的相處很尷尬,我不想每天在你面前自行慚愧,唉……反正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話說完後,季堯將手中提著的保溫盒放在小桌板上。
陶笛從迷濛的眼眸中看見了那個保溫盒,心底還是蠻感動的。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給自己帶來了早餐。這是家裡的保溫盒,應該是從家裡帶過來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熬的?
他這麼好,她就更加沒法面對了。
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了,可憐巴巴的抽噎著,“你簽字吧。簽字之後,就不用來看我了。”
季堯卻是一個俯身,直接將她拉了起來,他的動作雖然霸道卻還是透著幾分溫柔的,害怕碰到她正在輸液那隻手臂,嗓音低沉卻仍然透著他慣有的磁性,“確定沒胡鬧?”
陶笛被逼著與他對視,搖頭,“沒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