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原本就緊張,這會更是緊張的手足無措,壓根就忘記了躲閃。
季堯反應速度很快,是下意識的側身,將她護在懷中。
而他自己的額頭就不幸的被水杯砸中了,水光咣噹一聲摔在地上,化成碎片。
他飽滿冷峻的額頭有鮮血滑落下來……
季潔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的,有些憂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心疼,人也緊張的站了起來。
陶笛看著地上的碎片,再抓住男人的手臂,側眸一看就看見他額頭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她當即心疼的撅著小嘴,都快哭了,手忙腳亂的從自己包包裡面找出紙巾幫他按住傷口。
她今天穿的鞋跟並不太高,季堯很高,所以她是惦著腳尖幫他按傷口的。
那心疼的小臉皺成一團,小手緊緊的按住他的傷口,還旁若無人的幫他吹了吹,“老公,是不是很疼?你忍著點,要不我陪你去醫院?”
關心則亂,所以此刻她很慌亂。慌亂之下的她,竟衝著季向鴻嚷嚷道,“您不喜歡的是我,你砸的時候應該瞄準點,別傷及無辜了!!”
其實,這麼一點磕傷對季堯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在被砸的瞬間,他只是輕輕的蹙了蹙眉頭,俊臉上並沒有吃痛的表情。
季潔也緊張的上前,關切的問,“小堯,怎麼樣了?疼不疼?要不然現在就去醫院處理一下?”
季向鴻失手砸傷了兒子後,沉甸甸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壓抑的心疼,那隻砸水杯的手指垂下的時候微微的顫抖了下。
蘇紅跟季誠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眼色。
尤其是蘇紅,如果不是努力的隱忍著,她真的很想揚唇笑笑。這個該死的季堯,平時冷的就跟冰窖似得,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們說一句。偏偏季向鴻最寵的就是這個冰窖,這下子砸的好,砸傻了才好呢!
季堯是外科醫生,冷靜的確定了止血時間後,就將陶笛的手拿下來,看了姑姑一眼,淡漠道,“不用。”
陶笛撅著小嘴,不放心的看著他,“老公,真沒事吧?還疼不疼?”
季堯心口驀然又是一軟,“不疼。”
陶笛將沾了血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挽著他的胳膊,站在一邊。
小手主動塞進他寬大的掌心裡,深呼吸,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面對。
看著季向鴻更加難看的表情,她又主動道歉,“對不起,剛才我有點激動了。”
季潔看見季堯受傷,心情很不好,難得的露出一絲火氣,“大哥,你怎麼能這麼沒輕沒重的?這要是砸到眼球怎麼辦?”
季向鴻眉頭緊蹙,瞪了她一眼,但是沒說話。
倒是蘇紅唯恐天下不亂的道,“小潔,你今天怎麼像是吃了火藥了一樣?我們全家除了你跟小堯,誰敢這麼跟你大哥說話?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懂點事了。別整天沒大沒小的。”
季潔轉眸冷掃了她一眼,“我有分寸。”
蘇紅冷笑道,“還跟我槓上了?我可沒招你惹你,你這大小姐的脾氣真是一輩子都改不了。都是你大哥縱容的你!”
季向鴻有些煩躁的衝著蘇紅吼了一句,“夠了!你給我閉嘴!!”
蘇紅瞬間不敢造次了,不過還是用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就知道吼我……”
季潔定的是套房,面積並不小。環境其實也挺清幽整潔的,只是因為每個人都心懷心思,忖的這空氣中都多了幾分兵荒馬亂的氣息。
陶笛原本是很緊張的,可是感受到男人掌心傳遞出的熱量,熨燙著她的心靈,慢慢的她就不緊張了。她想反正已經來了,反正是要面對的,反正她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堅定了信念之後,她就沒什麼好慌亂的了。
半響,季向鴻嘆息了一聲,眸底碾壓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後,儘量壓抑著胸口那膨脹的怒火,“小堯,你坐下,我有話要說。”
季堯淡淡的抬眸看向他,淡漠的道,“你說。”
季向鴻掃了一眼陶笛,陶笛就乖巧的站在季堯身邊不說話。
最終,他沉聲道,“行,那我就開門見山。我這次把你姑姑緊急召回召開家庭會議的主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變更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