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倔強而又委屈的看著她,“我不跪,我沒錯。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就算你恨我差點讓你丟了性命,你也不能對我這麼不公平啊?你一進來什麼情況都不問,就認定是我燙傷了施心雨?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我不信!你的性格我最瞭解不過了,倔強,火爆,嫉妒心也強。”張玲慧顫聲呵斥,“快讓她跪下!!!”
司機一腳踹在陶笛的後腿彎處,她不得已就這麼直挺挺的跪下。
該死的司機那一腳重的不得了,整個震動的她兩隻腿都痠痛發麻。
張玲慧毫不遲疑的揚起鞭子,“我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教教你什麼是尊重長輩!!!”
陶笛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現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完全是任人宰割。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鞭子卻沒有落下。
然後,她聽見施心雨心疼的驚叫道,“紹庭你幹什麼?”
鞭子落下的那一瞬間,紀紹庭衝上前用身體幫她擋住了。
袁珍珍看見這一幕,氣的腦袋都眩暈,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怒道,“兒子,你這是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那一鞭子下去得多疼?你幹什麼要替她去擋鞭子?你傻了嗎?”
她狠狠的對一直沒有說話的紀海盛使眼色,紀海盛很不耐煩。一般男人最煩的就是家裡這些雞皮蒜毛的事情還有女人間的勾心鬥角,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他上前一把扯過紀紹庭,“沒你的事,少管閒事!!!”
紀紹庭的後背被皮鞭抽出了血印子,都滲透到白色忖衫上面了。
施心雨心疼的衝上前,叫道,“紹庭,你後背都流血了。快讓我幫你看看你的傷口深不深?”
紀紹庭很不客氣的甩開她,眼底有一抹嫌惡閃過,“少管我!!”
施心雨委屈的咬唇,“紹庭,這是慧姨家的家事,你也別管了。小笛一直都很毒舌,你也知道的。今天在婚紗店門口她詛咒我們離婚嗯。”
紀紹庭狠狠的瞪著她,“你給我閉嘴!!!”
張玲慧一聽這話,就更加來火了。她為了能讓紹庭跟心雨,不惜把自己的肝都捐出去了。陶笛居然詛咒他們離婚?
真是可惡!!
她氣的胸口都痛,再次揚鞭。
這一次,陶笛顯然沒那麼幸運了。
紀紹庭被紀海盛和施心雨拉扯著,根本就不能靠近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鞭子揚起,又落下。
那火辣辣的疼痛,讓陶笛的脊背下意識的僵直。她是第一次被母親這樣不留情面的抽打,這種疼痛不光是有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她疼的渾身哆嗦,卻硬生生的咬牙,沒有叫出聲,也沒有哭出來。
她倔強的很,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因為在這幫人面前哭了只能讓他們更加得意,所以,她不哭。
她只是用一種悲涼,委屈又灰暗的眸光看著張玲慧,看著她本該最親近的母親。
此刻,母親明明站在她面前,可她卻覺得她們母女之間的距離很遠很遠。
遠的,她想要伸手,卻不知道方向……
張玲慧莫名的被她看的心裡一顫,眼前模糊的浮現了一張面孔,握著鞭子的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下一秒,她又揮起鞭子。
紀紹庭憤怒的額際青筋暴突,怒吼,“別打了!!!”
那鞭子,彷彿落在他身上一樣,讓他疼的撕心裂肺。他甚至能聽見,鞭子落下時那種聲音,就像是在拉扯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相信她是委屈的,無辜的,可他除了下意識的為她擋了一鞭子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他沒資格了。
他已經答應她,不再跟她糾纏……
張玲慧打了幾下後,又怒吼,“陶笛,你到底知不知道錯?你快點跟心雨和袁珍珍道歉!快點!!”
陶笛今天雖然穿的是長袖款的針織衫,可這樣幾鞭子下去,她的肩膀,手臂,後背都有了鞭傷。那些鞭痕,像是被塗了辣椒油一樣火辣辣的疼著。
她想掙扎,可是那個該死的司機,一直按著她的肩膀。
她懷疑這個司機根本不知道疼,因為長鞭無眼,有時候也會落在司機的身上,他竟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