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之中鴉雀無聲,似是用這番壓制陸清棠。
偏生陸清棠是鐵定心為蕭齊翌平了那委屈,她面上露出幾分悽慘:“自打企臣女與晉王成親以來,晉王雙腿無人照應,先前那嬤嬤更是渾水摸魚,用髒兮兮的帕子給晉王處理傷口。”
“還說是他人授意,小女見不得夫君這番模樣,四處求醫,本是同胞兄弟的四皇子卻下令讓滿城醫館不給予藥材!”
“更是讓自己的王妃公然頂撞自己兄長!目無長兄!前些日子如此,已然是親情淡薄,日後還不知會如何看待父皇!”
“四皇子妃更是妄言這天下日後便是他們的,更是不將父皇放在眼中!其心可誅!”
她情緒激動,面色潮紅,儼然是為蕭帝考慮的模樣,語速不緩不急,卻鏗鏘有力:“父皇可念在他們兄弟之間小打小鬧,可那民心……”
這一句一句,把帽子朝著蕭楚懷頭上蓋,眾人越聽越是心驚。
倘若不是現在兵權未在蕭楚懷手中,他怕是早就造反!
蕭楚懷坐不住了,面色鐵青怒罵:“你一個毒婦在這兒大放厥詞!到底懷的什麼心!竟然還編纂皇子,你才是其心可誅!”
他心中一驚,他惡狠狠瞪著陸清棠,全然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麼說!
文武百官更是眼神驟變,但眾人都認為這是晉王破釜沉舟,身子也不行了,沒有多少活頭,才放縱自己的王妃!
“倘若不信,大可直接去醫館那條街上詢問!”
陸清棠要的並非是清白,她是要皇帝對蕭楚懷起疑心。
只要是他蕭楚懷做了,總會有人說出來的。
蕭帝面色變了又變,眼底陰翳幾乎壓抑不住。
“父皇!這女人不過是一個賤民,被宮女輕待,才妄出此言!皇兄不制止,分明是想故意挑撥離間!”
“四皇弟心虛什麼?這麼著急解釋做什麼?你那王妃特意推了我一把,在大街上瘋狂叫囂自己是四皇子妃要讓我們死的時候,多少人看到了?”
蕭齊翌反手將陸清棠拉到身後,儼然護犢子的模樣,目光陰鷙,眼底似是藏著猛獸,帶著血氣,死死盯著蕭楚懷。
蕭楚懷忍不住破口大罵,字字難聽。
讓前來慶賀的官員及其家眷著實有些想不到,他們紛紛交頭接耳。
“四皇子為今這大喜日子都如此囂張跋扈,其言逆耳,斷然未將父皇放在眼中!父皇當真看不出嗎?”
陸清棠一句話,如驚雷,炸破這大殿。
蕭帝沉了臉,眸色冷凝,心中即便對陸清棠諸多不滿。
他卻無法為蕭楚懷說話,這個四兒子,確實沉不住氣,在眾人面前如此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