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莫不是以為我灌你喝下去的那滴至陰之血是個擺設?”徐嘉柔嬌喝一聲,打了個響指,那滴藏在我腹中的至陰之血便似甦醒了般,暴躁的在我的身體裡亂竄。
它暴怒的摧殘著我的身體,在我的五臟六腑間衝撞著、破壞著、肆虐著……痛的我冷汗直冒,兩眼冒金星的竟生出了幻覺,似乎看見又好多個她重疊在一起。
“你……”我方想破口大罵她陰險,但痛不欲生的我卻是雙膝一軟,隻手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可我,卻早已在剎那間,被這至陰之血折騰的沒了氣力說話,只能雙眼通紅不甘心的幹瞪著她。
“在本姑娘面前,你逞什麼兇?”
她疾步走上前來,捏著我的下顎,強迫我抬起頭來看著她那雙血紅色的眸子:“我管你魔界正主也好,修仙者也罷,你最好給我記住,魔族現在是我在管,要想要回權利,按照魔族規矩先打贏我在說。”
“你給我等著,我總會有辦法親手殺了你!”我不甘示弱的怒嗔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得有朝一日我若擺脫了她的魔掌,定要揮劍平狠一雪前恥。
可在徐嘉柔的眼中,我卻只似個跳樑小醜一般,成天嚷嚷著復仇卻又沒有半分能復仇的能力,若不是我這副皮囊於她而言還算好看,就憑我這恩將仇報的性子,她早就想把我折殺掉了。
只見她將手指咬破,點了一滴血融進我的眉心,留下一點紅印,隨後才揮手將我體內躁動的至陰之血漸漸安撫了下來。
“給你額間蓋個章,從今個起,你就是我的壓寨夫人了。”她這才轉而眉眼含笑,心滿意足道:“我會差人把嫁衣送過來,晚上咱兩就拜堂。”
“拜堂?”我聞聲,當下便惱了。
誰要同她拜堂了?況且,讓我做壓寨夫人是幾個意思,他不會到時還讓我穿女裝吧。
看著她得意洋洋的領著封陽離去,我當即便氣不打一處來,卻因為現在還不敢對她下手,只能打斷幾顆碧海雲天的幾顆懷陰樹來發洩情緒。
事實證明,還真被我猜對了。
九幽裡並沒有白晝與黑夜之分,能發光的東西屈指可數,所以他們一般都是靠九瓊洞頂群聚的鬼火群來分晝夜。
而鬼火群聚照亮九幽之時,於他們魔族與鬼族之人而言,便已是夜晚了。
星星點點幽藍的鬼火,一簇簇的從彼岸花從中惶惶的爬了出來,將這漆黑的九幽頂端照耀的一片蔚藍。
碧海雲天中寒潭的霧氣也隨之不斷的升騰,同蔚藍的鬼火團纏繞交織相互掩映,竟幾近同浮生派那蔚藍的蒼天白雲一般模樣了。
“這個時候,蘇辛他在做什麼呢?”我痴痴的望著那“天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蘇辛的模樣。
“師尊,你今日是想喝龍井還是碧螺春?”恍惚只間,我似乎看見蘇辛手捧著兩罐茶,緩緩的回眸笑得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