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月濯瞥了一眼熟悉的湖面,當初被流氓打的半生不死給扔進湖裡的那一幕彷彿還歷歷在目。
明明應該是最熟悉的故人,此刻,卻成了和流氓頭子一般成了想要他命的人。
“不能讓他得逞......”月濯咬著牙,低聲怒道:“我的命本就是我辛苦護住的,我誰也沒靠,這一次,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得逞!”
或許是求生的怒意給了他些許的力量,月濯終於止住的被封陽逼退的腳步,利刺穿心的疼痛他能勉強自己忍住,可隨著血液的流逝,他的身體也在逐漸虛弱。
勝敗,一眼明瞭。
“砰”的一聲,被吹的有半張臉的泡泡糖轟然炸裂,徐嘉柔倚著機車歪了一下頭,墨鏡滑落了一半。
她斜著眼,冷冷的看著封陽把他逼到了湖畔,把扎進他胸膛抽了出來,狠狠地將他一腳踹飛進了湖裡。
兩隻閉攏劃過腦門,那很顯然是see you的手勢。
一切......都結束了。
幽藍的深淵彷彿要將他生命的最後一束微光吞噬殆盡,撥出的氣流化作泡沫向著水面浮去,宛若夏季的螢火,又宛如冬夜的星空。
可那些美好,卻與他漸行漸遠,終究是他那從指尖悄然溜走握不住的流螢。
這一次,他的身上沒有帶諾基亞,想來也不會再遇見那所謂的“系統”了,這一次,那個莫名其妙的穿越定是不會再發生在他身上了。
“所以......你這是打算放棄了?”
良久,月濯的腦海忽然蹦出來這麼一道熟悉的聲音,熟悉到讓他恍惚覺得那就是另一個自己。
“你......是誰?”
月濯在識海搜尋良久,終於,在一片荒蕪的角落,找到了一抹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背影。
或是察覺到了月濯的靠近,他緩緩轉過身來,用那張和他一樣的面容,歪著腦袋咧著嘴笑著,眼神卻是那樣的空洞,彷彿一道不見底的深淵。
“你都忘了嗎?”
“可我......還記得你啊......”
識海中,那個他在向他一點點的逼近,月濯感到恐慌,他試圖往後退,可不知為何,識海中的他恍若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
那人走到他的跟前,修長的指尖輕挑起月濯那輪廓分明的下顎,湊到他耳畔輕聲道:“你已經死了,不如死的透一點,就乖乖呆在這裡別動了,看我怎麼替你活出別樣的人生,如何?”
“師尊......師尊......”
月濯彷彿又聽見那道熟悉的聲音,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喚誰,只知道那道聲音雖然離他很遠很遠,卻依舊固執的在向著他靠近。
那人很明顯也聽到了那一聲聲急切的呼喚,他蹙了蹙眉,十分不耐煩的化作一團黑氣消失的無蹤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