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覺得他這個人,不怎麼地?!”
“那小子仗著他老子是當今的漢皇,就從來不把我這個劉氏宗親放在眼裡,就說這次來新平郡這種鬼地方,為什麼偏偏要讓你我同來!誰知道他到底是安著什麼心?!”
“哼哼!”
“趙將軍!你可別不信!我和那個河內王劉粲,尤其是那隻老狐狸陳元達,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呵呵……”
“趙將軍你不信?!你可知道劉粲那個混小子平日裡是怎麼對我這個宗親的?!簡直他孃的不是人啊!”
“劉將軍會不會言重了?!劉粲可畢竟是漢皇的嫡子啊!”
“就因為他孃的是嫡子,才不把老子當人看啊!我這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劉將軍突然跟本將說這些話,就不怕本將把你的話全部告訴河內王劉粲?!想必河內王殿下對劉將軍這番話,會很感興趣吧?!”
“算了吧!趙染,你也別他孃的裝了!他劉粲要是能信你,會讓你做我的副將?!以你的功績,早就可以像王彌和石勒一樣,封疆裂土了!”
趙染一聽這話,倒是出奇地沉默了下來,但看向劉雅的目光卻是變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
劉雅卻是知道趙染這模樣,就是有些認同了自己的話,所以趕緊假裝嘆氣道:“哎!只可惜沒有機會啊!”
“沒有機會?!什麼機會?!劉將軍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不如就開門見山吧!”
劉雅有些為難,又有些尷尬,但又被趙染的眼神逼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其實說是機會,還不如說是我拉不下臉來……”
“哼!孬種!說了半天,還是想去跟著那個未來的漢皇?!”
“不!我劉雅哪裡是那種阿諛奉承的小人?!若是因為他劉粲是劉聰的兒子,我就要假意迎奉他,那我劉雅也太沒骨氣了!”
“骨氣?!哼哼!你也有骨氣?!我以為你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去溜鬚拍馬了!哼哼!”
劉雅聽到趙染這番冷嘲熱諷,卻是出奇地沒有反駁,反而有些頹廢地說道:“我也想就這麼低三下四的活著好了,起碼可以暫時保全自己吧?!可是劉粲很明顯已經盯上了我在平陽的勢力和家財,甚至連我的女人也是垂涎三尺!要不是我手上還有些兵權,說不定早就不知道怎麼死了……”
“你是說劉粲要對你和其他宗親下手?!”
“或許是漢皇劉聰的意思呢?!”
“……”
“我雖然早就私下表達過要效忠劉聰,可是我也姓劉啊,對於劉聰父子來說,也是一個可以威脅到他們的人,哪怕再微不足道,以他劉聰那種嫉賢妒能的秉性,也是不會留下任何禍患的……”
“這是你們宗親的事情,和我趙染有什麼關係?!”
“趙將軍,過去我是真的猶豫再三,所以一直下不了決心,可如今我卻是想通了,與其天天提心吊膽的活著,每天都要防備會不會突然被劉聰父子給弄死,還不如直接咬咬牙,豁出這條命,去投靠中山王劉曜!”
趙染一聽劉雅這話,頓時睜大了眼睛,然後又慢慢眯縫了起來,並且喃喃地說道:“劉曜?!”
“正是劉曜!也只有他,才能讓我劉雅心甘情願地跟隨左右!”
趙染沉默了……
而且是沉默了許久許久……
劉雅看著沉默的趙染,卻是一句話也不敢打擾……
直到趙染突然慢慢把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環首刀給挪開了……
“中山王劉曜難道不會把我們二人都交還給河內王劉粲?!”
劉雅一聽趙染這話,就知道有戲,趕緊說道:“原本我也沒有肯定的把握,畢竟劉聰可是最疼愛劉曜,想必劉曜也不會因為我們二人就和劉聰父子反目,而且劉曜行事一向循規守矩,甚至為了避嫌,連洛陽都可以一把火燒掉……”
“……”
“可是如今我卻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
“劉曜這次佔領長安後,並沒有讓出長安給劉粲,你不覺得其中另有深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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