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明的世界中,一個國王的加冕儀式,有著很多神聖的、嚴謹的規則和傳統,但是發生在斯特丹城的這場洛林國王的加冕儀式,從開始就好似是一場鬧劇。
這次加冕不但開了由曦光教會主持的先例,甚至加冕的地點還處於敵對勢力的控制之中,而且對夏爾恨得牙癢癢的恩格魯人還沒有阻止洛林人的加冕隊伍入城。
然後就是參加加冕禮的洛林人出人意料的寒酸,沒有八匹馬拉的馬車,沒有鮮豔華麗的旗幟,更沒有沿街拋灑銀幣的侍女,跟傳言中洛林侯爵的豪富慷慨非常不符。
不過奧莉芙率領的百餘名精甲騎士穿戴的都是貨真價實的豪華武裝,城外整齊肅立的數萬洛林軍人也兵鋒正銳,再加上與會的曦光教宗伊斯梅爾、高位階強者阿黛勒冕下都擺明了站在夏爾這邊,所以前來觀禮的貴族們也不敢發出什麼嘲笑的噓聲。
不過因為夏爾把有關加冕禮的很多繁複的規矩都取消了,一切從簡再從簡,整個加冕儀式堪稱是又草率又倉促,很多趕來觀禮的貴族都很懷疑,草率急切的夏爾待會兒是不是直接拿頂王冠,朝頭上一戴就算加冕結束了。
但是這一切質疑在天上飛艇出現的一剎那全部都消失了,龐大的飛艇在大白天貼著雲端底部輕快的飛過,就像一頭兇猛的鯨魚遨遊雲海,那種人類征服天空的強烈震撼,驚呆了斯特丹城中的這群土鱉們。
隨後,夏爾精心設計的神靈降世般的出場方式,更是讓整個斯特丹城在沉寂窒息一瞬之後,爆發出了狂熱的歡呼聲,為這次註定載入史冊的加冕儀式拉開了華麗的序幕。
“他竟然是一位‘冕下’嗎?”
曦光教堂外面的小廣場上,迪麗莎仰頭看著緩緩飄落的那個發光的男人,倔強而充滿了恨意的心中終於有了強烈的畏懼。
“他應該還不是高位階的‘冕下’,但他肯定是真正的神眷者。”迪麗莎旁邊的波倫威亞看著夏爾緩緩的落地,同樣是憂心忡忡。
這些天尼蘭發生了太對的事情,多到波倫威亞都反應不過來。
兇狠的恩格魯人被洛林人打斷了爪子,龜縮在斯特丹城周邊地區消極防禦,而斯拜亞人在尼蘭地區唯一的象徵性軍事力量,聚攏在安森城的斯拜亞殘軍卻突然放開通道,任由洛林軍團的騎兵在尼蘭東北部地區插旗圈地。
蕾妮斯梅突然投入曦光教會的懷抱這個舉動,一下子就把秘密進入尼蘭地區,準備暗中搞些動作的波倫威亞親王給打蒙了。
所以他今天帶著自己的騎士手下來到斯特丹城,本來就憋著一股子的怨氣邪火,打定了主意要配合一些人破壞夏爾的加冕儀式,但是當他真正見識到夏爾有多麼被神靈“寵愛”的時候,卻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對手。
世上有成百上千的神眷者,你見哪一個能隨隨便便就渾身發光的?
世上的神眷者成百上千,你見哪一個可以擁有“冕下”級別的能力,從千百米的高空中跳下來還摔不死的?
如果夏爾.謝瓦利埃真的可以長期得到神靈的關注,那選他做對手可就是嫌自己命長了。
波倫威亞做出了決定,低聲向著周圍的戰士們說道:“都注意了,今天我們不做任何表態,先讓光明教會的人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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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從千米高空落到地上,不但沒有摔死,就連身上的紅黑相間豪華禮服都沒有吹皺半點,玉樹臨風飄飄灑灑的好不威風。
但是他剛剛落到曦光教堂門口臺階頂端的小平臺上,還沒有來得及向周圍歡呼的人群揮手致意,就有討厭的對手出來跟他搶風頭了。
“嗚...嗚...嗚”
沉悶肅穆的號角聲從光明教會聖塔大教堂那邊傳了過來,連綿不斷威嚴懾魂。
“誇誇誇”
刻意整齊的腳步聲震動出了強烈的氣勢,好似連大地都給帶著震顫抖動。
剛才還激動歡呼的人群再次歸於沉靜,全都驚懼的看著聖塔大教堂的方向,千百年來光明教會的威嚴,還是在他們心中留有不可抗拒的枷鎖印痕。
一群重甲戰士出現在街道的遠端,雪亮的盔甲即使是在今天這種陰霾天氣裡,依然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散發著神聖的味道。
這群重甲戰士簇擁著一杆寬大誇張的光明十字星旗幟,用一種壓迫性十足的整齊步伐向著夏爾所處的曦光教堂逼來。
夏爾歪了歪腦袋,小聲問道:“教宗冕下,那就是光明騎士團嗎?”
“對,利用光明山上的聖火灼煉內心,以強大的光明意志錘鍊體魄,對光明無比虔誠的騎士團。”
伊斯梅爾輕輕點頭,並不掩飾自己的羨慕。曦光教會也有自己的精銳騎士團,但是跟千年老大光明教會的底蘊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如果我現在跳過去,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會是個什麼結果?”
伊斯梅爾轉頭看了看夏爾,確定他只是隨便問問之後才說道:“你很可能會被他們直接打死,即便你沒死,今天的加冕禮也肯定舉行不了了,我們現在還沒有跟光明教會正面衝突的能力。”
說到這裡,伊斯梅爾有些慎重的再次問夏爾:“夏爾,你真的確定今天會有神蹟發生嗎?你應該明白,今天的加冕禮對你我都非常的重要。”
夏爾微笑著說道:“放心吧!只要我們夠虔誠,神靈不會忘記‘她’的信者的。”(神蹟而已,別說憑藉跟女王的關係,就是我自己,也能攪動出天大的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