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陣地上明....明明沒人了呀?為什麼還要繼續炮擊呢?”
鮑伊爾眼看著近兩百門火炮連續不斷的發射炮彈,集中炮擊清水河對岸不足兩裡寬的區域,密集的彈雨就跟耙子一樣把地面都犁了一遍,幾乎不可能存在多少活人了,但是那些汗如雨下的炮兵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鮑伊爾家裡開著王室工坊,自然知道武器的威力越大,造價也就越高的道理,這種特殊的開花炮彈造價肯定不低,現在的情況完全沒有必要再把這種大殺器浪費在沒有價值的目標上。
“我家雖然很有錢,但也不會亂花的,你既然是來‘戰場觀摩’的,那就閉上嘴巴好好看著點兒吧!”
奧莉芙不耐煩的敷衍著鮑伊爾,這小子死皮賴臉的跟著自己看著就討厭,哪裡還有心思給他講解“飽和攻擊”的意義?
悶雷般的炮聲繼續轟鳴了一會兒之後,剛剛擴營為旅的炮兵旅旅長拉莫斯跑了過來,對著奧莉芙和裡德甩了兩個標準的軍禮:“奧莉芙小姐,炮兵旅第一階段炮擊任務已經完成,請示是否繼續第二階段炮擊?”
奧莉芙頷首回禮,小臉兒板的異常嚴肅。
“炮兵旅暫停炮擊,升起熱氣球,搜尋敵人炮兵陣地。”
“工兵營架設浮橋的速度太慢了,告訴他們,一個小時之內必須完成浮橋架設,炮兵旅注意掩護........”
“浮橋完成後第一步兵旅開始渡河........”
“第二步兵旅擔任預備隊,隨時準備接應.......”
鮑伊爾王子站在奧莉芙的身後,看著一板一眼發號施令的小丫頭,有些羨慕又有些擔憂。
這次軍事行動是洛林軍團成建制的大規模作戰,但是擔任指揮官的卻不是此刻洛林軍團的最高軍事長官是克雷頓副軍團長,而是兩個幾乎不屬於洛林軍團的“外人”。
問題是這些洛林軍團計程車兵非常順從的接受了奧莉芙和裡德的指揮,克雷頓副軍團長和自己這個王室聯絡人卻成了他們眼中的“外人”。
“洛林軍團,還是佛倫斯的主戰軍團嗎?”鮑伊爾在心裡嘆了口氣,感覺真是好無力、好無奈。
鮑伊爾低頭感慨了幾分鐘,忽然聽到周圍一片譁然,抬起頭來剛好看到一個水滴形的大布袋正在緩慢的升上天空。
“這是什麼?最新的鍊金產物嗎?”鮑伊爾感覺自己有些麻木了,這些天在洛林看到的鍊金產物實在太多了,好似也不多這一個可以把人載上天的東西。
“熱氣球而已,很簡單的鍊金產物。”
奧莉芙的表情平靜而淡然,讓人根本想象不出她第一次乘載熱氣球升上天空時候的糗樣子。
炮擊停止之後,清水河兩岸的兩隻軍隊都陷入了短暫的等待狀態,除了叮叮噹噹忙著架橋的洛林工兵之外,盧森人的救援隊也膽戰心驚的進入了那片煙霧迷濛的爆炸區域中。
隱隱的哭泣聲、呼喚聲順著河風傳到了洛林人這邊,讓這些熱血尚未平息的戰士們產生了別樣的情緒。
“宣傳隊,馬上向他們喊話,放下武器投降,不殺、不抓、放回家!”
一群端著大喇叭的男女戰士很快跑到了河邊上,冒著被敵人神射手射殺的危險開始喊話,“家裡的老媽媽.......已經滿頭白髮.......”
鮑伊爾:“..........”
佛倫斯的小王子感覺自己今天學了一整套的莫名其妙套路。
但是鮑伊爾還沒有從莫名其妙中擺脫出來的時候,河對面黑橡樹軍團的軍團群卻突然開始向北方移動,幾萬人的部隊隨之拔營向北,亂哄哄的樣子跟潰敗也差不了多少。
“這就......潰敗了?”
小胖子有些不敢相信,雖然炮擊殺傷了很多盧森人,但是對岸至少還有五萬多人的呀?
“哼!也就是你身上有洛林軍團的職務,要不然我們是要收你學費的。”
“我可以交學費.......”鮑伊爾說的非常有誠意。
“我家絕學,傳內不傳外!”
鮑伊爾眼睛亮了,“我可以.......”
“滾!也不看看你的品種。”
“..........”
看到北岸的黑橡樹軍團開始敗退,洛林軍團工兵營的戰士們更加來勁了,本來一個小時都不見得能完成的浮橋五十幾分鍾就搭建到了盡頭部分。
但是本來已經打起揹包準備順利渡河的洛林戰士們卻發現,並不是所有的盧森人都沒有骨氣的。
一杆黑橡樹軍團的軍團旗從遠處緩緩的移動了過來,就擋在了浮橋盡頭的河堤上。
這杆軍團旗已經很舊了,上面的創口經過了多次的修補,好似一個老戰士身上的傷疤一樣,記錄著許多令人懷念的熱血時光。
軍團旗下面只有十幾個人,破破爛爛的軍服比叫花子也好不了多少,手中的武器也是老掉牙的燧發槍、盾牌、長矛,給人的感覺也就是兩枚手榴彈就可以打發到光明之神懷抱中求溫暖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