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回到了以前,但我知道它又絕不同於以前。
我還是教阿燕做香包,還是幫夫人買藥,熬藥,幫夫人試茶水的溫度,給夫人端飯,說著路途上的趣聞——雖然好像並不怎麼有意思。但對於夫人和阿燕這種常年呆在府裡的人來說,應該算得上是趣聞了。
“遇星,沐陽這人如何?”夫人問道。
“官場上的人,不好說。”
夫人笑道:“瞧你這麼說的,那老爺也不是什麼好人了?”
“當然不是,夫人,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比如老爺,他對我們這些下人如何我們都心知肚明,知道他的好,但沐陽,我只是和他呆了不到一個月罷了,我說不出好與不好。”
“也是,只是我想著沐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正三品的官,一定是個人才。”
“這我不否定,但也難說是不是憑藉他自己的能力坐上的位置。有時候討好幾個人,很快就能升官了。”
夫人沒有說話,我想了想自己也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話,正好到了出門買藥的時候,我說了句去買藥了,就走了。
許久沒回到京城,我看著街上的一切,好像已經過了很久。醫館的夥計見到我,驚訝地問道:“你終於來了,之前都是阿燕來買藥呢。你去幹嘛了?”
“去採藥。”
“京城什麼藥沒有啊,還要遇姑娘親自去取?”
“夫人要的罷了,我只是去完成任務。”
“要跑那麼遠啊?我聽人說,你去了徐州。”
我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聽誰說的?”
夥計愣了一下,說道:“軒捕頭啊。怎麼,難不成不是徐州?”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徐州。”
奇怪,軒寂幹嘛跟他們說我去了徐州?要是有人洩露出我是殺手的事情,那不是全城都知道我在徐州,直接去徐州抓我了?
“遇姑娘,藥裝好了。若方便的話後天再來一次,這次有些藥材不太夠,過兩天再來抓一次。”
“好。”我付了錢,剛跨出藥房的門,就聽到一陣騷亂聲傳來,我看向不遠處,百姓們都在四處躲避,一個黑衣人在其中躥上躥下。
雖說那人穿了黑衣,但沒有戴面罩,我一眼就看到那人竟然是清蓮會的殺手之一,沈勘!
這可是京城啊,大白天的行兇殺人,還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不戴面罩,他是來送死的嗎?
可再仔細一看,軒寂正忙著抓他,幾個小捕快忙著保護百姓,但我知道沈勘的武功不賴,擅長用暗器,在這樣的地方隨便殺幾個人都是很輕鬆的事情,我不知道軒寂的武功如何,但目前看來是沈勘佔了上風,只見他很快地提溜起一個小孩子,站在了人群最前面,將短刀緊緊地抵在那個小男孩的脖頸處,對軒寂他們吼道:“誰都不準過來!”
軒寂他們停住了腳步,男孩正放聲大哭著,沈勘又吼了一聲:“不準哭!”
小男孩瞬間收了聲,只敢低低地抽泣著,好像馬上要昏過去。
“讓我走,我絕不傷害這個孩子。”
軒寂往前走了一步,說道:“你先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