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梅總是莫名地受傷,卻總是隱忍著不肯說出原因。
她身上看得見的傷恐怕真不算什麼,更深的傷一定在她心裡。
“桂梅,聽話吧,啊!今天不做飯了,我也餓了,我請你出去吃晚飯,改天你再做給我吃吧。”我確實是餓了,更不想受傷的桂梅再去為我忙乎半天。
桂梅終於同意了,我請她吃的日本烤肉。
吃飯的時候,我意識到桂梅用試圖不停地翻烤篦子上的肉來回避我的追問。也許我每追問一次,對於桂梅來說就要扯動一下她不想提起的傷痛,所以我後來也乾脆不再提了,試圖找些輕鬆的話題。
“桂梅,你長得這麼漂亮,高興的時候還很頑皮,上大學的時候一定不少男生追吧?”
“是啊!”
“那有過男朋友的吧?”
“嗯。”
“談了多久,怎麼分手了?”
桂梅有點恍惚,像是自語:“七年啊,一心一意地跟他好了七年!”
“七年?談了七年又分手了?”
“是啊,怎麼了?”
也許我過於誇張的表情跟渲染了桂梅心頭悲傷的情緒,她反問我的時候,眼眶裡已是淚光粼粼。
“沒怎麼,好像聽誰說過的,所以聽著…..”
想起來了!
那是曉萌!曉萌也是談了七年的戀愛。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七年?你說你畢業才不到三年,那是高中就開始了?”
桂梅這才從恍惚中清醒一樣,眼圈紅紅的:“記錯了,記錯了。”
“談了那麼久,怎麼會分手了呢?”
桂梅放下筷子,身子靠到椅背上,兩隻亮亮的眸子直視著我,語氣卻顯得哀怨:“你以為男人都像你那樣死心塌地,你覺得男人都跟你一樣鍾情一個女人啊!”
我有點上不去下不來的尷尬:“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嘲笑我啊?”
桂梅終於抿嘴笑了,不但說話。
“你笑什麼?笑我這人沒本事攀不上新枝只會一棵樹上吊死吧?”
桂梅翻了翻白眼,嘴角依舊掛著笑。
“是吧,是在嘲笑我吧?”我相信桂梅不是那個意思,但總還是希望聽到她親口否認,畢竟我們是異性男女,總會有獲得對方讚許的期待。
桂梅拿起夾子繼續往爐箅子上放一些蘑菇,深不可測地說:“你自己琢磨去吧。”
晚上回到家以後,桂梅在廚房收拾她下午買回來的排骨和牛娃,她也不讓我幫忙。我琢磨著乾點什麼時,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室內的那個監控攝像頭。
我馬上想起昨晚下去的事,心想並不是每次下去都會有情況的嘛。
出於好奇,我檢視了頭晚的錄影記錄。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幾跳:桂梅的傷居然是我弄的!
我記不得我是幾點下去的,攝像頭也無法記錄我的魂影,但我的身體在室內攝像頭覆蓋範圍內的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