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書眉毛一豎：“他們可都是壞分子，怎麼能和我們社員接觸呢？這不行，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們指定得吃掛落。”
“行了，別說了，你們快回去吧。”
大隊長也跟著勸：“小七丫，這些事情你可不許再提了，出了這道門，我們就當不知道。”
“好吧。”徐舒馨癟嘴，“我就是想讓我們大隊能多收些糧食而已，怎麼就不行呢？”
“行了，咱們走吧。”顧朗低頭對她說。
幾人出了大隊部，只是在跨出門檻的時候，顧朗突然回頭，對支書和大隊長說：“上面讓那些人下鄉來改造，又沒說一定得養豬養牛挑大糞才是改造，給大隊做其他貢獻也是改造的一種方式，支書和大隊長要是不敢做主的話，也可以去公社問問。”
說完，顧朗轉過頭，跟徐舒馨幾人一起離開了。
等人都看不見了，支書和大隊長才雙雙回神。
“天貴，你看這事？”大隊長問支書。
支書摸著手裡的煙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事，須得好好琢磨琢磨。”
大隊長一聽就知道他心動了。
老實說，他一開始就很心動了。
糧食可是關乎大家生存的大事，他怎麼可能不心動？
可是想到對方的身份……
他就擔心因為他們的決定，讓公社覺得他們覺悟不高，與壞分子為伍，到時候把答應他們的條件撤回去，那可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了。
“要不，你去跟領導請示一下？”大隊長說。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要是領導都說行，那肯定行，要是領導說不行，那咱們就不幹，仍舊讓他們養豬。”
越想，他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開始催促支書，“我看你也別等了，明天就去公社去，再耽誤下去就要到春種了，可別耽誤了。”
支書嘴角抽搐，“你說的容易，哪個領導喜歡咱們有事沒事就去煩他？咱們這幹部還要不要做了？”
這算什麼？
當幹部的都不敢拿主意，什麼事都去找領導做決定，領導還不得煩死？
說不得到時候他這個書記的位置都保不住。
說是這麼說，但是第二天，支書還是踩著他心愛的腳踏車去了公社。
當然，他可不會像大隊長說的那樣，直截了當地問，而是拉著公社書記聊了大半天，拐彎抹角地聊到自己目的，又揣測了領導意思後，才從公社書記的辦公室出來。
然後又踩著自己的腳踏車，風風火火地趕回大隊。
他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去了大隊長家，見了人，當即就說：“大隊長，咱們現在就去牛棚那邊。”
大隊長正坐在自家堂屋門口吞雲吐霧呢，聽到這話立刻站起身，拿煙槍的手背到身後，“成了？”
支書點頭，“成了。”
大隊長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過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