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徐青木、崔蘭花還是徐舒悅幾個,都沒有對她的說法表示懷疑,拿起碗就把水喝光。
一碗水下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青木覺得一晚上沒睡產生的疲憊感一掃而空,“馨馨倒的水真好喝,爹喝了覺得人都精神了。”
徐舒馨:“……爹,這是你的錯覺。”
喝了水,一家人開始吃早飯。
早飯是玉米麵做的餅,徐青木只吃了一塊,剩下的都給崔蘭花和徐舒悅幾人分了。
“你們吃,爹到了飯店還有早餐,晚上的時候少煮一點飯,我打飯回來吃。”他說。
他們公社的國營飯店提供三餐,如果不在那裡吃也沒有補貼,徐青木覺得既然如此,還是在飯店吃的好,正好還可以把家裡的糧食省下來給媳婦孩子。
簡單吃過早飯,徐青木就去上班了。
他今天去得比昨天還要早,因為飯店早飯也賣早飯,他不住在公社,需要提早出發才不會遲到。
天還有些灰濛濛的,沒有完全大亮。
徐青木穿過村子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社員,直到快到村子那口水井的時候,聽到一個嬌媚的聲音。
“徐三哥!”
那聲音,聽得徐青木直起雞皮疙瘩。
不是吧?
公雞早已經打鳴了,就算是鬼怪也不敢出來了吧?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徐青木還是拔腿就跑,根本沒敢往聲音的來源處看。
水井旁邊,看著徐青木早已經跑遠的梅寡婦有些傻眼:不是,大哥,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人!
梅寡婦恨恨地跺跺腳,無奈地挑起水桶。
兩隻木桶裡面的水裝得滿滿的,她挑得十分艱難,勉強走了幾步,一個踉蹌後,她乾脆把水桶放下來,恨恨地踢了水桶一下。
“哼!沒眼力見的,真是個木頭!哎喲!”
因為太過用力,踢疼了腳,不由得抱著一隻腳喊痛。
“梅妹子?”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梅寡婦忍著痛意,放下那隻踢疼了的腳,回過頭,用柔弱的語氣說:“徐四哥,你來挑水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四叔徐青松。
此刻,聽著梅寡婦嬌弱的聲音,徐四叔都忘記了自己昨晚還因為梅寡婦和他媳婦打了一架的事情了。
他說:“對啊,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剛剛不小心提到了一塊石頭,傷到腳了。”梅寡婦咬著唇角,低垂著眼,語氣柔弱中帶著幾分嬌媚。
她人長得漂亮,也才二十幾歲,她男人死之前從不讓她下地幹活,所以養了一身白嫩的肌膚。
哪怕前年她男人死了,她也一直不下地,哪怕大隊長施壓,她也只是領了打豬草這樣輕鬆的活。
如今她這模樣,讓徐四叔只覺得骨頭都要酥了。
他想也沒想就說:“那我幫你挑吧。”
“這怎麼好意思。”梅寡婦說。
徐四叔放下自己肩膀上的水桶,大步走到梅寡婦身邊,不由分說地挑起對方的水桶,“這有什麼,咱們都是一個大隊的,看到人有困難的幫一把不是很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