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別說,胡世發這麼一連喊帶叫的,倒真有幾個看不出門道兒的愣頭青家丁,聽見少爺在叫、立刻拿起棒子要往上衝。
刁三郎瞧著這幾個人、很好笑地搖了搖頭,喝道,
“弟兄們,先將這幾個奴才拿下!”
“是!”
手下這十幾名差役都是何大人特地挑選出來的、縣衙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此時正愁沒事做、閒得慌,一見有人不知好歹地想要找事,便滿心歡喜地蜂擁而上、連踢帶打,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將這幾個家丁全都給打趴下、鎖了起來押在一旁。
刁三郎見這“下馬威”也讓他們看到了,方才上前高喊,
“你們都聽好了!我們是遼東縣衙門裡的辦差官,因有人狀告胡世發無法無天、強搶民女,所以才來此抓差辦案。若是有人再敢反抗,定當一併拿下、與胡世發同罪!”
“什麼?衙門?”
聽了這番話,其他家丁果然都不敢動了,而胡世發這個傻小子好象總算是弄明白了、眼前這些人是幹什麼的,連忙驚恐地看著宗吉元,
“吉兒,這是怎麼回事兒?我這是犯了國法了麼?”
“犯沒犯國法,就要看你接下來怎麼做了。”
見刁三郎已經將局面牢牢地控制住了,宗吉元這才放開了他,而手腕一經恢復了自由,胡世發竟然一下子攤坐在了地上。
瞧著他那張變得蒼白的臉,宗吉元又冷冷地道,
“還有、別再叫我什麼‘吉兒’了,我是遼東縣衙中的主薄,也是他們的師爺、宗吉元。”
“啊?師爺……”
胡世發愣愣地看著她,完全就是一副沒明白的樣子。
宗吉元倒也沒指望著他能搞明白,又問道,
“胡世發,我且來問你,前前後後、你一共搶了有多少個姑娘到你這府中來?”
“我、搶了多少……”
胡世發目光迷茫地望著她,
“這三年間,來這裡的差不多有十五、六個吧,可我沒有搶啊,她們都是心念阿姨給說的媒,我們府中也都是給了銀子、才派手下人去把她們給接回來的啊……”
“接?”
宗吉元聽得好笑、道,
“難道你就沒看出來、被你‘接’回來的姑娘們都很害怕、很不情願麼?”
“我看出來了,可是、我母親說,剛出嫁的女人都是這樣、因為是害羞……”
胡世發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只剩下在喉嚨裡咕嚕了。
宗吉元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又可恨、又可悲,真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的、才會成為了這個樣子。頓了頓、才又問道,
“那麼、為什麼目前在你府中的只有這六位姑娘,其餘那十來個人呢?”
“那些麼……”
胡世發極力地回憶了一會兒,
“哦、對了,那些女人有的是太不聽話,有的也是因為我對他們沒有興趣了,所以就和母親說不喜歡、不想要了,母親說、那樣的話,可以讓心念阿姨給送走……”
果然是那個心念——
宗吉元更加肯定了、那個假做慈悲的女人才是真正的主謀。
想到這兒,宗吉元回過頭看向了刁三郎,
“三哥,先將胡世發押到一旁,之後帶回衙中交給大人詳細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