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皇選舉即將開始,身為城衛統制的肖雲峰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確保靈都城的安定,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將手中的靈軍分作四隊,其中三隊輪著班晝夜不停地在城中巡邏,剩下的一隊則作為預備力量在營中隨時候命,以便在出現突發事件之時能迅速支援。
等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已經是下午,肖雲峰原打算先回府看看香霓,然後再去探望孤巖,誰知剛一出軍營大門正要上車,就見到一臉油汗的永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連禮都沒有行便氣喘吁吁地說道:“將••••••將軍,我家大人••••••不好了,醉心大人請您立刻過去••••••”
“你說什麼?”肖雲峰聞言劍眉一挑,一把揪住永年的衣領,大聲問道:“什麼叫不好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家大人他••••••他•••••••不行了••••••”永年說著,眼淚已經淌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肖雲峰大叫一聲,一把甩開永年,飛快地跳上自己的車子,急急地吩咐道:“快,去孤巖家!”
永年並沒有欺騙肖雲峰,當肖雲峰再一次看到孤巖的時候,這位傲骨錚錚的青年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而在他那張英俊且蒼白的臉上,似乎還帶著重重的不甘和對這個世界的無限留戀。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呆呆地看著孤巖的遺容,肖雲峰喃喃自語,豆大的淚珠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從眼中滾落下來。
“雲峰哥哥,阿巖他已經走了,你••••••要給他報仇啊!”一旁的醉心早已是梨花帶雨,一雙美目也腫的跟核桃似的。
聽到醉心的話,肖雲峰猛地轉過身,用佈滿紅絲的眼睛盯著醉心,雙手死死摳住她的肩膀,大聲喝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阿巖會沒事嗎?可為什麼連一天都撐不下來?你說,你說!”
情急之下肖雲峰完全沒有控制手上的力道,醉心的肩骨幾乎都要被他捏碎了,可儘管疼的面色煞白渾身顫抖,但醉心仍然沒有反抗,只是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一聲不吭,幸好這一切都被跟著肖雲峰一起進來的英武看在眼裡,忙上前勸阻道:“將軍,將軍,您別這樣,這是可醉心大人,您這樣會傷到她的!將軍,您快放手啊!”
在英武的連拉帶拽之下,肖雲峰這才恢復了理智,看到醉心慘白的面容,連忙鬆開了手,正想說些什麼表達自己的歉意,忽見一個在外守衛的親軍走了進來,稟報道:“將軍,渡靈院的方追長老和新任的執法長老清泉大人到了!”
肖雲峰嘆了口氣,伸手給醉心揉著肩頭,一臉歉疚地說道:“醉兒,對不住啊,我剛才失態了,一會兒送走了二位長老,我再給你賠罪!”
“我••••••沒事!”醉心口中輕輕應了一聲,卻不看肖雲峰,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便轉身而去。
醉心剛出房門,就見方追和清泉從外面走了進來,等他們見到孤巖的屍身,兩位長老也都是面色鐵青,滿臉的惱恨之色。
“雲峰!”就聽方追長老說道:“老夫知道你跟孤巖的關係非同一般,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可要節哀啊!”
“是啊!”清泉也嘆息著說道:“據本座所知,這個孤巖也是咱們靈都萬年難得一見的俊傑,才二十四歲便已經到了五花境界,如今就這麼沒了,這真是太可惜了!”
肖雲峰此時卻沒心思理會這二位長老的哀思之情,想了想,他說道:“二位大人,職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成全••••••”
話未說完,便被方追長老打斷道:“雲峰,老夫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這一次卻要叫你失望了。如今執法院有清泉長老坐鎮,已經恢復了職能,孤巖和如玉的案子理應由他們去查,你就不要插手了。身為靈都的最高衛戍長官,全力保障界皇選舉的順利進行才是你的分內之事,雲峰,你是個聰明人,這中間的輕重不需要老夫去提醒你吧!”
肖雲峰本來正是想要求將孤巖的案子交給自己來查,可現在卻被方追長老給堵了回來,心中不由很是失望,但他對這位新上任的執法長老清泉實在是沒有信心,便不甘心地說道:“長老,不是職下駁您的面子,只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是我最好的兩位朋友,若不能親自將兇手繩之以法,職下就是死也不能瞑目!所以長老,請恕職下不能遵命,職下會親自去找穀風大人,再次請求將這個案子交給我來偵辦!”
方追斜眼看了看清泉,見他臉上已經出現了不悅之色,便拉下臉沉聲說道:“肖雲峰,實話告訴你,不叫你干預此案本就是穀風大人的命令,怎麼,你這是想抗命嗎?”
聽說這竟然是穀風的命令,肖雲峰很是詫異,問道:“您是說這是穀風大人的意思?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方追說道:“從昨晚案發到孤巖去世,穀風大人一直都在密切關注此事,不然現在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跟你談話!來之前穀風大人還叫老夫帶話給你,說他希望你能相信清泉可以當好這個執法長老,就像他相信你能做好這個城衛統制一樣!”
見肖雲峰還要抗辯,方追皺著眉頭說道:“行了,不要再說了!你現在就跟老夫走,老夫還有一些關於選舉的安排要交代給你,這裡你就不要管了,清泉長老自會處理剩下的事情!”
最後一次看了看孤巖的遺容,肖雲峰強忍淚水跟著方追長老走出了房間,與此同時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執法院最終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那麼就算是會背上抗命之罪,自己也一定要替孤巖和如玉討回一個公道,叫那個該死的兇手給他們償命!
一直到離開孤巖的小院,坐上方追長老的馬車,肖雲峰都沒有再見到醉心,他倒是不擔心醉心會因為自己的一時失態而怨恨自己,相反的,他更害怕醉心會把孤巖的死歸咎於自身,並因此產生沉重的心裡負擔,看起來,他還是要抽時間專程去安慰一下自己的這個妹妹才是。
肖雲峰正自想著心事,忽聽方追長老問道:“小峰,這件事你怎麼看?”
“啊?”肖雲峰一時之間沒弄明白方追所指為何,自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老夫是說對於孤巖之死你有什麼想法?”方追解釋道。
“我能有什麼想法?”肖雲峰不滿地說道:“老哥哥你又不讓我參與案件的偵破,我手頭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就是有想法那也只能是猜測,根本沒有說服力!”
“你不覺得孤巖死的很蹊蹺嗎?”方追長老並沒有理會肖雲峰的語氣,而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道:“按常理來說,作為一個擁有五花修為的冥師,就算是身負重傷冥臺受損,若是服了 ‘凝玉丹’,再怎麼不濟也能撐上個十天半個月,可孤巖上午明明服用了這種丹藥,為什麼下午就傷重而死了呢?”
“凝玉丹?”肖雲峰奇道:“您說的是••••••”
“就是霏雪丫頭送你的那種丹藥!”方追長老說道:“這種丹藥本已經失傳多年,只在古籍當中有些許模糊的記載,可智信界皇卻不知從哪裡尋得了具體的配方,不但把這丹藥配製了出來,還以此協助修煉,若非如此,他的修煉進境也不會那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