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腳,雙眼開始聚焦,入眼才知天色已經暗下來,雨林變得鬼影重重。許九言打了個哆嗦,四下看了看,除了遮天蔽日的樹木亂草雜枝什麼也沒有。
腦子也開始回來,不覺開始害怕,這可是熱帶雨林啊!最原始的地方,處處都是致命的危機。
許九言站定喘息了一會,開始找雜樹稀疏的地方走,她真的是在拼命,她這一刻應該是超人吧,因為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也許她在飛吧。
昏暗的視線已經看不清路了,許九言差不多是摸黑前進,看到旁邊有個黑漆漆的小洞,也不知道害怕了,對著小洞走過去。
是兩塊石頭成夾角形成的一個小土洞,有不到一人高,一米寬,長有兩米多。
許九言直接跪倒在地,爬進洞裡,把李敬修靠洞放下。
洞里居然還是乾的,許九言苦笑一下,能坐一塊乾地居然是幸福了。人坐下後就洩去了那股恐懼了。
從空間裡拿出手電筒開啟,照了照洞裡,還好是個死角洞,許九言把光打在李敬修身上一看,前懷已經成暗紅的了,也不敢休息了,趕緊湊過去看他的傷。
撩起衣服一看,一道三指寬的刀口,已經被浸溼的發白,但是不時就有鮮紅的血水染紅那外翻的白肉。許九言拉著他側身一看,沒有對穿,可是這出血量真的很嚇人,李敬修的臉已經慘白的看著不像活人。
剛洩去的恐懼又猛然爬上心頭,許九言真的怕了,她怕李敬修死了,她怕這熱帶雨林的詭異,她怕太多未知。
“李連長,你醒醒,你別死啊,求你了別死啊!”許九言的聲音帶著恐懼悲傷和莫名的顫抖。
許九言一聲又一聲的喊他,可是李敬修給不了她回應。
許九言顫抖著抬起手去探他的鼻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沒知覺了,她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你別死求你了,求求你別死,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許九言哭著喊著,然後把耳朵貼到李敬修的心口去聽,什麼也聽不到,但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臟是在一下一下的跳動,跳的慢急了。
許九言這一刻不知所措,號啕大哭,“你別死啊,我拼了命救你你不能死,求你別死,求求你了,你醒醒啊!救命啊,救救他,救救他……”
許九言一邊哭喊一邊看到李敬修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水,慌忙抬手去捂住。
“別流了,求你別流了,救救他,他是好人老天爺救救他吧,他是軍人啊,救救他吧。”
許九言這一刻真的是崩潰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哭喊著,情緒崩的太測底了。
李敬修迷糊間聽到了許九言的哭喊,可是他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想讓她走,可他開不了口。
許九言的精神已經潰散,如果一個人能難過死,那麼現在許九言就是在崩潰的世界裡難過死。許九言從來不是一個心裡承受能力強的人,面對一個生命離開的事實,她無法接受。
空間看不過眼開了口,“他還沒死。”
許九言聽到聲音甚至不知道誰在和她說話,本能的回到:“救救他,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救不了他。”
“你能得,你救救他,求你了,求求你了。”
“救不了他,你知道我是誰嗎?”空間檢測到許九言的思維混亂,完全沒有思考邏輯能力,有些無語的反問。
“求你救救他,你是誰都行,求求你了。”
空間真的很無語,“我是你的隨身空間,無法救他。”
“隨身空間,對!隨身空間,我有隨身空間,你救救他,你只要救他,你扣空間也好,要東西也好,我都給你絕不反悔,你救救他。”
“我是你的隨身空間,無法救他!”
“你怎麼可能救不了他,你是空間啊,你不是有各種能力嗎?你救救他,對了你有藥,你給他藥,給他打針,救救他啊!你扣我東西,扣我空間都行,命也行,我把我的命給他,行不行,你快救他!”
許九言真的覺得如果可以用命換命她是換的,因為她是個略微悲觀的人,李敬修是個軍人,真正的好人,不像她活的沒有任何說的出口的價值。
李敬修活著可能會救更多的人,更好的創造社會價值,而她只想著安逸和自己。所以用她的命換一個善良的人,真的很值呢。
空間真想拍死許九言,“請你平復情緒,恢復思考能力,本空間和他沒有關係,只是你的隨身空間無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