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沒摔著吧。”嘯山忙問。
“還說呢,都是你。”雨胭推開他,想站起來,可是又摔了,重重的壓在了嘯山的身上,只聽一聲慘叫。門外和窗偷聽的人都面面相覷。
“你怎麼樣啊?”雨胭立刻挪開身子,檢視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還撐得住。”嘯山坐在地上,雨胭也顧不得禮節,掀起裙襬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腿不知何時被人用內側裙角綁住了,難怪會被絆倒,綁住新娘裙角是寓意為女子嫁做人婦,要收斂性情,遵守婦德,從一而終,嫁夫隨夫、入鄉隨俗,這裙角自然是要由夫君親自解開的。
“這是誰幹的,竟然敢綁我的腿。……差點忘了,母后說了,新婚之夜,不能說話的,可我說得太多了,怎麼辦?”她在一邊自言自語,試圖解開裙角。嘯山看著她滿臉通紅、自說自話的可愛摸樣兒,著實想笑,可又忍住了。他伸手製止住她正忙亂的雙手,一把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深情的凝視著她。想著他們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排除萬難後終於娶到了眼前這位嬌豔欲滴的妻子,讓他心生無限的感慨。雨胭也被他的神情所感染了,羞澀的睜著大眼睛望著他。
“雨胭,你真美。”嘯山情不自禁的從她的額頭吻了下去,順著鼻樑至鼻尖零碎的吻著,剛要吻下櫻桃小口時,忽然聽見一聲怪音,嘯山睜開眼好奇的看著雨胭。
“駙馬,我的肚子好餓。”雨胭一臉緊張及無辜,嘯山聽後倒在了她旁邊,他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就結束在這一片溫柔的無奈之中。
嘯山和雨胭大婚後,寶山將順天鏢局交給了手下陸坤打理,一家人便搬到了駙馬府定居。固安受到顧忠的保薦,入選了太醫院,跟隨杜太醫繼續鑽研岐黃之術。仕林則被調回了京城,舉家搬遷,離開了他生長居住了大半生的錢塘。走之前,他去了老宅上香祭拜、又去了綉莊,不過只是遠遠的望著,看著芸兒出來招呼、迎送,人來客往的場景裡始終少了些什麼,他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就在他走後不久,固安也去了綉莊。
“許大哥,請喝茶。”芸兒倒了茶給他。
“謝謝,你一個人忙裡忙外的,還能適應嗎?”
“一開始手忙腳亂的,後來習慣了也就好了。”芸兒笑著說。
“以後這裡還要靠你繼續經營下去,有什麼難處就來京城找我。”
“我知道了,你們明日就要啟程了嗎?”
“是啊,以後要是得空,就到京城來玩玩。”
“我會的,替我問候家裡的長輩。明日我就不來送你們了,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面。”芸兒臉上露出離別的黯然。
“好。清月還是沒有訊息嗎?”固安突然問。
“沒有,不過,我相信她現在也一定過得很好,終有一天她會回來的,所以我要在這裡等她。”
“怪不得你不肯隨雨胭進京。”固安聽了,心裡多少有些失落。自從清月走後,他也曾找過很多地方,可都一無所獲,相反仕林倒是一臉平靜,對此不聞不問,每日早出晚歸的處理公務,休息日也只是呆在家裡,練字習畫,日子過的異常平淡,讓他這個做兒子的也覺得有些意外不解。
“對了,你明天就要走了,有樣東西一直想要交給你。”芸兒說著,就走到一旁,開啟櫃子,拿出一副繡畫遞給固安,那是他和清月共同回憶的一副畫,他看著非常驚訝。
“這幅畫是清月姐臨走前連夜趕出來的,囑咐我要交給你的,前陣子雨胭大婚你們都去了京城,回來後又忙著搬遷,而我也忙著打理綉莊,所以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我以為她早就忘記了。”固安摸著繡畫喃喃道。
“她說,這是屬於你們兩個的美好回憶,也是她唯一能為你做的一件事,希望你能原諒她,忘記她。”芸兒說。
“她真的這麼說?”
“她還說……。”
“還說什麼?”
“她還說,曉柔是位好姑娘,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和珍惜。”芸兒說完後就走出了屋子。固安抱著繡畫呆呆的坐著,看著窗下的繡架,想到昔日與清月一同繪製繡圖的畫面,如今人去樓空,一陣悲涼襲上心頭。
兩年後
世宗十八年,金兵南下,邊關傳來戰報,局勢不穩,需朝廷支援。嘯山自告奮勇以大駙馬身份請命援助虞將軍,得到皇上應允,並封其為鎮勇將軍帶兵前往邊關支援,固安得知後,也請命隨行,做隨軍大夫。當時,他和曉柔成親在即,全家人除了仕林以外,都反對他去,可他依然據理力爭,臨行前他和仕林在書房談話。
“爹,兒此行前去是為救死扶傷,為虞家軍這樣的正義之師做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望爹能支援。”
“去吧,如今你也已長大成人,該有自己的遠大志向,只要是認為該做的就去做吧,爹相信你可以幫助更多的人,自己也會獲益匪淺的。”仕林自豪的看著他,兒子真的是長大了,這才體會到為人父母的一片心,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陪在兒子身邊,關心他,引導他,父子之間的隔閡自然就慢慢的減少了。
“謝謝爹,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固安感激的看著他。
“你一直都是我心裡的驕傲,無論你做了什麼,只要無愧於心、對得起國家和百姓,爹都會引以為豪。”
“爹……。”
“前方在打仗,會很危險,你在救護他人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兒行千里母擔憂,你心裡要記著這一份牽掛才行,要平安的回來。”
“孩兒記住了。”
“你來,我這裡有一些醫典,是我這麼多年來研究醫術的一些心得,你帶上或許會有幫助。”仕林拿出醫典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