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此去……”
“哎……,莫要再問了,好歹你們上陣父子兵,能救則救吧。”顧忠一聲聲嘆息,擊得仕林一腔熱血被硬生生生的澆熄。
玉泉宮
“清月!”
“雨胭!”多年不見,兩人分外激動,擁抱之餘,熱淚盈眶。
“哦,不,民女參見公主。”媚娘鬆開她,跪地行禮,畢竟這是皇宮,還有旁人在。
“快別,跟我還用這些嗎?”扶著她起來,拉她坐到暖閣內。早晨,屋裡燃著香,催得淚潸。
“我以為今生今世再難見你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傷心處,雨胭掩面而泣。
“不用擔心,嘯山一定會平安回來。”媚娘挨近了她,拿起帕子輕試她的淚,自己的尚留在眼中。
“可是這些日子,不知道他是否安好,有沒有……有沒有被刑囚,有沒有吃飽穿暖,我實在不敢想象,他何曾受過這種罪。”
“嘯山是鐵骨男兒,挺得住的,且有固安在,他們能彼此照應。”
“固安,還牽連了固安,要是他有什麼不測,叫我怎麼對得起曉柔,對得起許伯母一家。”雨胭想到此,更止不住淚水,伏在桌上放聲痛哭。
“別這樣,要堅強些,你還信不過許大人嗎?如果嘯山回來,看到你這樣傷心,他才會更難過。”
“除了擔心,我什麼都做不了,恨不能飛去那邊,替他受過。”
“如此賢妻,夫復何求……”看著雨胭痛苦,媚娘心疼落淚,雨胭卻抬起頭同樣看著她。
“他們不該找你來,你也不該來。”她覆上清月的手,晃得有些無力。
“只為救人,救的是我朋友,刀山火海,我也要來。”
“清月……”
“啟稟公主,太后娘娘有請。”內侍前來通報,兩人忙止了淚,稍作整理,便去往樂壽宮。
“兒臣見過母后。”進了正堂,太后高坐,雨胭欠身行禮。
“皇兒免禮。”太后拉起她坐在側,媚娘上前下跪。
“民女盧清月參見太后。”
“平身吧。”
“謝太后。”媚娘提裙站起,低著臉,不敢多看。
“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是。”彎眉下,一雙盈動的眼睛觸及太后,歲月流年,依舊風華不失,滿臉悅色,更顯母儀風範,瞬間便也稍稍放鬆,有了笑意。
“果然好相貌,把你給比下去了。”見媚娘眉清目楚、清秀纖細,太后側眼朝著雨胭戲言道。
“母后說的是,兒臣心服口服。”
“賜座。”兩名宮女搬來座椅,媚娘謝過,略坐小半兒。
“聞說整個錢塘縣提及你的刺繡手藝,人人稱讚,年輕輕的就有這般造詣,不容易。何時學的?師從何人?”
“回太后,民女少時執針,不曾拜師,尋常女紅,不及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