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說的極是,兒臣惶恐,但希望父皇能言而有信,讓兒臣自己選婿。”
“朕準了,誰讓朕先答應了你呢。”皇上笑著說。
“謝父皇。”雨胭忙磕頭。
“瞧她高興的樣子,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皇上和皇后都笑了。
“父皇!”雨胭也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著。
就在一個月前,皇上被雨胭替皇后請罪的行為大為感動,應眾臣所願,赦免了皇后,仍讓她執掌六宮,曹乾自知死罪難逃,服下毒酒身亡,曹鐸跟隨自盡。皇后被雨胭所感動,在父兄死後日夜誦讀經文,超度其亡魂,為其恕罪,為大宋祈福。每日深居簡出,嚴管後宮,並且照顧雨胭日常起居。顧忠加封為太師,仕林封為御史,帶著寶山、嘯山回錢塘了。
很快,仕林、碧蓮、寶山的生辰到了,府裡上下張燈結綵,為他們慶祝。這天一早,大家齊聚到許府,共同祝壽。前院中擺了供桌、香燭、供品,仕林帶著碧蓮和寶山在前,香巧、固安、嘯山、曉柔在後一起對天叩拜。
“爹、娘、青姨,今日是孩兒、碧蓮、寶山的生辰,孩兒特帶他們叩謝爹孃、青姨在天保佑,救孩兒於危難之中。孩兒不負爹孃所望,已平朝亂之劫,助大宋社稷之穩固,願爹孃有知,多加珍重,兒等在此叩謝爹孃生育之恩,教誨之恩。”仕林語畢,眾人一起三叩首。
清月看著已完工的十景圖,正要將它收好,芸兒捧著衣服和配飾進屋來。
“這十景圖可真讓你繡絕了,連個樣畫都不打,就按著草圖這麼繡了出來,太不可思議了。”芸兒邊說邊把東西遞給她。
“我也不知道,就覺得繡起來特別順手,特別有靈感,像是以前繡過一樣,這種感覺很奇怪,自己也說不上來,不知道許大人會不會喜歡。”她拿起衣服換上,坐在化妝臺前整理頭髮。
“他也是好山水之人,怎麼會不喜歡呢,況且這是你的一番心意啊。”芸兒整理著賀禮。
“你說的對,但願他會喜歡。”清月梳了梳頭髮,順手拿起採因留下的珠花戴在了髮間,又淡抹了些胭脂、口紅,加上白色綢子內裙,粉色外罩,清麗淡雅,活脫一個媚娘。她們裝點、整理完畢就趕去許府了。
此時,紛紛有地方官員、士紳前來賀壽,府中上下門庭若市。
“盧記綉莊,清月姑娘前來道賀。”家丁傳報,碧蓮一聽有些驚訝,看了看固安,見他一臉笑意相迎便多少明白了些,又看了看仕林,他到是也有些驚訝之意。清月淺淺的笑著,緩緩走上前去,芸兒捧著壽禮跟在後面。
“清月見過許大人、許夫人。恭祝許大人、許夫人、戚老爺福澤安康,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她和芸兒欠身行禮。
“好一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清月姑娘不必多禮。”仕林示意。
“這是民女親手所繡,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三位長輩笑納。”清月掀開壽禮,從芸兒手中接過,送上前去。她送給仕林的是西湖十景圖、給碧蓮的是鴛鴦繡花枕套加帷帳、給寶山的是仙鶴拜壽圖。仕林驚訝的看著繡圖,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乃是出自清月之手,西湖十景圖曾是媚娘未完成的遺作,他又看看清月,目光頓時鎖定在她頭上的珠花,好熟悉的珠花,他的目光頓時僵住了,清月也看著他的怪異表情,不好意思的趕忙低下頭去。碧蓮推了仕林一下,他才意識過來,收回了目光,但心裡已經翻江倒海。
“多謝清月姑娘的美意,你的手藝可稱是蘇杭一絕了。”碧蓮故意打圓場,示意家丁收下禮物。
“夫人誇獎,清月不才,承蒙夫人垂愛不棄,深感榮幸。”她說完便退到了一邊,站在曉柔旁邊。
“清月,你今天好漂亮哦。”固安特意湊了過來,在她耳旁說,清月嫣然一笑。這一笑盡收仕林眼底,讓他更加的神思恍惚。‘難道是我的錯覺嗎?這笑容為何如此熟悉,這身打扮、還有珠花、十景圖,這些都是巧合嗎?’
“哥,你怎麼了?”碧蓮推著他。
“沒事。”他理了理神。
就在此時,宮裡派人來下詔書,仕林忙整了整官服,下跪迎接。
“巡查御史許仕林接旨。”一位公公清了清嗓子宣讀。
“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紛紛下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逢巡查御史許仕林及其妻李氏壽辰,特賜金雀線朝服十件、玉如意一對給許大人;許李氏封為賢德夫人,並賜綵鳳寶釵一對、綾羅綢緞一箱,欽此謝恩。”
“臣叩謝皇上龍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仕林和碧蓮雙雙叩首。
“你是……?”仕林從公公手中接過詔書,抬頭一看,又驚呆了。
“噓……。”雨胭對著他偷作手勢,嘯山也抬頭看了看,才發現宣讀的公公竟然是雨胭假扮的,雨胭也正看著他,兩人相視而笑。此時,從雨胭身後又走出一位公公來,拿出詔書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