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書房。
固安認真的在作畫,田野山間,青峰圍繞,兩個追逐、嬉戲的兒童,手持風車,隨風奔跑,畫的活靈活現。今日看到風車,才讓他想起兒時也有一段關於風車的回憶,於是便揮筆畫了出來。他繼承了許仙的特長,喜歡畫畫,而且畫工了得,書房裡掛著當年許仙給娘子畫的畫像,他經常久久的瞻仰,細細揣摩,祖父的畫如此傳神,想必用心之深。讓他領悟到畫的靈魂便是一個“心“字,所以他的每一幅畫都是用心之作,早年也曾得到宮裡御用畫師的賞識,想要召他入宮作畫,但被他婉言謝絕了,因為不想受到任何約束,其志願也不在宮內。
“固安。”仕林敲門而入。
“爹。”固安放下畫筆。
“在畫畫呢,畫得什麼?”仕林走上前去瞧。
“隨便畫的,也沒什麼。”
“看似平淡,卻透著濃濃的童趣,你的畫藝進步了。”
“哪裡,比起爺爺的畫,還差遠了。”他看著牆上的畫。
“這幅畫,是你爺爺用心、用血,還有許許多多的意念構成的,你小小年紀無須與之相比,你有你的風格。”
“孩兒不敢,爹教誨的是。”
“你這幅畫我覺得很熟悉,好像哪裡見過。”仕林端倪著。
“爹,你還記得孩兒小時候和外公去城隍山玩,走丟了的事嗎?”
“記得,我們滿山的找你,可把你外公急壞了,結果你卻在那邊玩得很開心,是不是?”
“對對對,就是那次。”
“印象中還有一個小女孩和你一起,咦~是不是她?”仕林指著畫中的孩子。
“孩兒也是突然想起,覺得是個美好的回憶,想畫下來留作紀念的。”仕林點點頭說道。
“這孩子現在也應該和你一般大了,不知道怎麼樣了,記得她小時候挺清秀的樣子,可能已經嫁人了。”
“會嗎?”固安問。
“姑娘大了,自然是要出嫁的。”仕林說。
“什麼出嫁?誰要出嫁啊?”碧蓮突然進屋。
“沒有誰要出嫁,我們在聊天。”仕林說。
“我明明聽到你說姑娘大了,自然要出嫁,哪家的姑娘啊?”
“喏,就是這個。”仕林指著畫上的小人兒。
“又拿這個來唬我,不知道你們父子兩個整天窩在書房裡幹什麼,沒個正經。”
“娘~~。”固安雙手搭著碧蓮,撒嬌道。
“走吧走吧,我們回屋去,固安,你也早點休息。”仕林拉著碧蓮回屋了。
“知道了,爹孃晚安。”
臥室。
“哥,你該勸安兒有個打算才好,考個功名像你一樣做官,或者經營生意,有番事業,再或者給他討房媳婦兒,管管他,省得成天往外跑,叫人擔心,你說呢?”碧蓮躺著說。
“固安還小,急什麼呢,他有自己的打算。討媳婦兒似乎還早了些,你那麼快就想當祖母了?”
“哎呀,人家是跟你說正經的,你別一副敷衍我的樣子好不好?”
“我也是在說正經話啊,固安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要管太多,他自有打算的。”
“他有自己的打算了?什麼打算?”
“這個我不知道,沒問過他。”
“你看你這個做爹的,一點也不關心他。”
“有你在,我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你呀,好像這個家,這個兒子都是我一個人似的,什麼都不管。”碧蓮埋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