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性命攸關,可你知不知道有人也在擔心,等著你回去呢?”語畢,他鬆開手,從懷中拿出短笛,放在了桌上。媚娘大驚,將其緊握在手,自從歸隱崑崙後,這笛子不曾離身,如今固安帶著冒險前來,莫非仕林他……
“跟我走。”不容她猶豫,也不顧結果,此時只想帶她遠離這本不該有的牢籠。如果五年前她不曾甦醒,或許會是另一番局面。而如今,已在兩個世界,一切都是命運的錯亂,時間的罪過,被折磨的記憶,卻從來也逃脫不了。
駙馬府
曉柔哄了孩子們睡著後,前往雨胭的臥房。
“這麼晚了,還沒睡?”雨胭拉著她桌邊坐下。
“雨胭,我想明日就回錢塘。”
“為什麼,你不等訊息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眼皮直跳,惶惶不安,總感覺家裡頭要出什麼事,所以我想快點回去。”
“你別胡思亂想的,家裡能出什麼事呀?”
“說不出原因,心裡就是不踏實,我總是許家的媳婦,不呆在婆家會惹閒話的,而且家裡頭有兩位老人,讓婆婆一個人照顧,我也不放心。”
“那你跟娘說了嗎?”
“還沒有,明天一早我就跟她說,你能儘快安排馬車送我回去嗎?”
“那好吧,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們,你真的不留在這裡了嗎?”
“不了,我還是回去,在家等著固安回來,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曉柔堅定的眼神使雨胭不便再挽留,自己何嘗不擔心著丈夫的安危,若不是有孩子,她早就像曉柔當年那樣,飛赴邊關了。
“嗯,和親已經圓滿完成,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回來了。”
“那清月呢?她是不是從此就……”話說到一半,曉柔就紅了眼,忍著淚沒說下去。
“你都知道了?”
“能瞞多久?我爹走之前都告訴我了,他心裡壓根就藏不住事,不過也是希望我有個心理準備。”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也很擔心清月,她一個人在那裡無親無故的,叫天天不應,萬一受了欺負,誰會去幫她呀。”說到此處,雨胭提帕抹淚,內疚著自己沒能阻止太后的決定,連累了媚娘。
“她這麼做,我的心裡就更難過。本來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為了救固安和我哥,犧牲了自己,而我們卻不能為她做什麼,今後她該怎麼辦?”自從清月離開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半點訊息,也從沒有人提起。她總是在心裡默默的惦記,她知道固安也是,每回在街上看到有人賣紙風車,固安總會駐足,有時片刻,有時很久,想必與此有關,作為妻子,她可以理解,也為清月離奇的身世而惋惜,同時也感激清月所做的一切,只有默默為她祈禱平安。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拼命的送她出宮,就算被母后處置,也不能讓她去頂替,她太可憐了。”雨胭控制不住情緒,哭成了淚人兒。
“或許著就是命吧,不管她是誰,不管她在哪裡,她永遠是我們的清月。”
“對,她是我們的清月,永遠不會改變。曉柔……,我好想念我們過去在一起的日子,大家一起玩、一起刺繡、一起放風箏,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也不用擔心誰會離開,如果可以未卜先知,我寧願不要當什麼公主。這樣就不會連累清月了,也不會讓嘯山和許大哥去那種地方受苦。”
“別這樣,誰都不想發生這種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原因,更沒有重來的機會。現在我們只有打起精神,向上天祈求,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如果我哥回來看到你這樣傷心,他也會難過的。”
“你還說我,你不也是把眼睛都哭腫了。”雨胭邊抹淚,邊提上帕子為曉柔擦拭。
“好,我們都不哭了,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對不對?”
“嗯。”兩人互相擦著眼淚,又相視而笑,開啟窗子,一同望著天空。瞬間,一顆流星劃過,雨胭趕緊祈禱,曉柔則是愣愣的看著,月落星稀,但願是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