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彥將最新的密信放下,“這是給夏秋的,你再敲打一下,可別讓她心生二意。”
等他離開後,廖同知才將信拿起,神情若有所思。這藥催得那麼緊,怕不是出問題的是王爺本人吧?
投入涼王麾下數年,廖同知在權勢跟金錢上收入頗豐,不過喜彥的話也提醒了他。涼州的失利,王爺遲早會歸咎在自己身上。
主子的手段,廖同知可是再清楚不過,如果再不幹點成績出來,胡知州就是自己的下場。
想了想,寒意頓生。
他將信收好,往懸壺醫館而去。
塗老頭正在看診,看到姓廖的壓根沒好臉色,直接當他是空氣。
廖同知心裡恨得牙癢癢,臉上卻透著奉承的笑,“塗神醫,我又來叨擾了。”不就是個給人看病的,擺什麼臭架子。等解藥研製出來,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
塗老頭被他纏煩了,自然沒有好臉色,“要解藥沒有,嫌我慢自己去研製。”
廖同知臉皮夠厚,沒將他的惡劣態度當回事,“塗神醫誤會了,本官今天是來找夏姑娘的。”
夏秋在隔壁診堂,在生意場上打滾久了,待人接待圓潤很多,臉色柔和許多,“廖大人找我何事?”
“王爺來信了。”
夏秋訝然,涼王的話向來由他轉達,書信倒是第一次。
接過信,待看到上面的字跡時,夏秋不禁雀躍不已。
見廖同知沒離開之意,夏秋轉身拆開信,阿孃在信中表達了思念之意,同時也催問解藥的程序,說涼王在受蝕骨之苦。
喬碧微來過信,告之錦氏毀了解藥的事。母女間心意相通,錦氏字裡行間沒有特殊之處,夏秋卻從中讀出她的決然。
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而這個結果是夏秋不可能接受的。
聽到她的哽咽,廖同知很快在腦子裡過了遍,將密信的大概猜了下,聲音委婉道:“只要塗前輩早日製出解藥,你跟令堂就能早日團聚。現在前線很亂,要是有個閃失就不好了。”
看來涼王真是狗急跳牆了,已經顧不得臉面,拿錦氏來威脅夏秋。
夏秋跟二喬的聯絡沒斷,錦氏如今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涼王對她生疑,已經連番試探,即使現在沒有穿幫,但隨著他毒發時的失控,錦氏身心都受虐。
什麼痴情苦等二十年,為她重建錦府,立衣冠冢等等,不過是為了彌補他心中的內疚而已。
從始至終,他愛的只有自己,女人不過是利用而已。
夏秋擦拭著眼淚,從衣袖內掏出張大額銀票塞過去,“廖大人,我們已經在加緊程序了,麻煩你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讓我孃的日子好過些。”
夏秋的態度向來不鹹不淡,如今突然來個大轉變,讓廖同知受寵若驚,“夏姑娘,這可使不得呀。”
“不過是頓茶錢而已,廖大人不用意外,總之解藥研製出來,我會第一時間送到你手上。”
誰喝過一千兩的茶,反正廖同知是沒見過。貪財如他,這種送上門來的又豈會放過呢?
他推脫了兩句就收下了,滿口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