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濃煙烈火,雙方對峙著。
漫漫長夜終過去,東方的曙光漸亮。疲倦的眾人總算鬆口氣,天終於亮了。
隨著東方的光越來越亮,城樓外的傀儡屍越來越清晰。
“它們怎麼不退呢?”許明亮臉色凝住,渾身的雞皮疙瘩冒起來。
喬葉微惱得一腳踹在牆上,“它們已經不怕光了。”
不怕光?
眾人譁然,它們不怕光即意味著,只要他們稍微有疏忽,城門隨時都有可能會破。
粗略估計,城外頭的怪物已達兩千多隻,而巡邏隊才數百人,還得分批輪流休息。
陸庭修望向喬葉微,希望她能有個解釋。
喬葉微頭皮發麻,“我師傅鑽研了一輩子都沒有讓它們不怕光,看來那幫人不但有高人相助,還用邪惡的催化方法。”
“什麼辦法?”
“足夠多的殺戮。”好比人修煉內力,總有個循序漸進的累積過程,當然也有歪門邪道走捷徑的。
這幫怪物,是用足夠的鮮血灌輸出來的。
“陸大人,城裡的怪物還沒找出來,現在城外又來這麼多,我們豈不兩邊都受制了?”火燒眉毛,喬碧微的笑比哭還難看,“要不先將你在驛道的人調回來,誅了外頭那批再說?”
陸庭修又何嘗不想速戰速決,但驛道的人飛鴿傳書過來。各驛道回霖縣的必經關口,不止有傀儡屍,還有涼王的伏兵。一旦強行集合闖關,便意味著他們要拋下驛道的普通勞工。
如此一來,驛道被佔不說,勞工也會羊入虎口,為傀儡屍隊伍添磚加瓦。
受西南的鉗制,以招勞工的名義從中原調入的兵只有一萬五,分散到各驛道的人並不多。
涼王這招,無非是逼他顧此失彼。
陸庭修在心裡快速過一遍,拼到這個時候,涼王已經騎虎難下。他之前已經摺翼兩萬私兵,加上用私兵煉製傀儡屍,以及分散對峙在各驛道的兵,他手裡也沒多少可用的私兵了。
而霖縣城內還有三萬多百姓,真是要逼急了,他們拿起武器反抗也不容小覷,這也是涼王圍而不攻的道理。
他要讓城內的百姓恐懼,彈盡糧絕而互相殘殺。
“大人,不好了。”衙役從街道那頭飛奔而來,氣喘吁吁衝上城樓,“今兒早縣衙門口多了具屍體。”
陸庭修臉色發沉,“死的是什麼人?”
“是個姑娘,身上中了好多刀。”衙役望著陸庭修,欲言又止的。
陸庭修見他神態,不由咯噔一下,“可是熟人?”
“以前……以前常在縣衙門外等大人的那位。”
陸庭修一驚,匆匆下城樓回府衙。
見許明亮也跟走著,喬碧微揪住他的衣袖,“許大哥,死者是誰呀?”
“在縣衙外堵陸大人太多了。”許明亮轉了轉眼珠子,“如果猜得沒錯,應該是以前故意替陸大人擋刀的那個。”
擋刀的,誰那麼無恥?
“吳漁。”許明亮追著縣令大人的腳步而去。
二喬對望一眼,施展輕功往陸府的方向跑。
喬碧微直奔夏秋的房間,激動地連聲音都在擅,“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