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人不會動,他挺不甘心的,輕輕捏開她的嘴塞進去。
滿嘴的糕點,還是不會動。
陸庭修沒辦法,又輕輕摳出來,然後喂她水喝,灑得到處都是。
“你不吃不喝,會死的。”陸庭修捏她的臉。
親眼看著她活埋的恐懼未從心底褪去,陸庭修五味雜陳,他將夏秋放倒枕在自己腿上,“乖,休息會。”
他足足盯了她一刻鐘,她連眼皮都不會眨。
最後沒辦法,還是他伸手替她合上的。
陸庭修輕輕撫著她的腦袋,跟哄孩子睡似的,末了下巴抵在她頭頂上。
行程被耽擱,馬車跑得有些快,一路順風的話太陽落山前能趕到涼州。
暈暈乎乎間,砰地傳來巨響。
有石頭從山上滾落,撞向車軲轆,馬匹受驚嘶鳴飛快向前衝。
山路迂迴狹窄,車廂抖動的厲害,車軲轆在石頭上撞過,人差點沒飛出去。
陸庭修掀開布簾,只見右側軲轆在拐彎處已經懸空,下面則是陡峭的懸崖。
“砰”,又是一個急轉彎,車輪撞在路上,馬車繼續向前飛馳。
陸庭修踹開後門,抱著夏秋飛出馬車,身形不穩地落在懸崖邊上,差點沒掉落萬丈深淵。
受驚的只有陸庭修乘坐的馬車,塗老頭跟衛戈的還在後面。
夏秋毫髮無損,但眼皮已經睜開,在他身邊靜靜站著。
馬匹受驚衝出去很遠,但終被車伕控制住,在山坳口停下。
陸庭修神情警惕,目光望向山頂,上面有人。
衛戈也察覺到了,直接持劍飛出馬車,往山上追去。
莫非是華鋒的人,半路攔截要殺他?
可是,這並非華鋒的做派,陸庭修很快給否了。
山上傳來打鬥的聲音,有兩幫人在。
暴雨過後,容易發生坍塌或流石流,剛才那顆石頭應該是打鬥中滾落的。
山頂的打鬥很快消失,巒山重新恢復安靜。
陸庭修走到山坳口,車伕受驚不淺。
約摸兩刻鐘左右,衛戈揹著個血人回來。
受傷的男人年約三十五六,身上有多處明顯刀傷,背後中了幾支箭。衛戈是在樹林裡撿到的,他從山頂滾下來重傷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