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容清秀,眉目透著幾分英氣,舉手投足間透著颯爽之姿。
夏秋沉聲道:“誰派你來的?”是華鋒,還是喬鳳微?
女子不懼威脅,“你猜。”輕視他人,甘願一死,絕不拖累。
語畢,一口黑血吐出來,身體砰然倒地。
女人咬破後槽牙的毒藥,夏秋探向她的鼻間,已然沒有氣息。
如此決然果斷,頗有死衛之勢。
危險解除,吊著的那口氣一鬆,夏秋兩眼翻白,身體軟軟倒下去……
夜深人靜,城內靜瑟如光。銀月如瀑照灑著偌大而安靜的城池,唯有寥寥燈光寡淡。
黑暗中,熟睡中的吳漁身體毫無徵兆地一蹬,猛然睜大緊閉的雙眼。
心慌然失措,汗水被衣衫溼透,身體的力氣被抽乾,空虛而悶懨。
每次都這樣,只要夢到夏秋,她的身體就會極度虛弱。這種折磨,她已經受夠了。
這次,她終於可以去死了。
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很快將歸還回來。
吳漁掙扎著坐起來,抹去額頭的汗水,雙瞳迸射出的光,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
竊喜剛湧上心頭,吳漁臉色突然一緊,窗外頭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音。
她趴在窗邊,就著淡淡的月亮,只見一道纖瘦的影子在院子裡。她時站時蹲,整個人如芒在背,雙手不停搓著。
吳漁拿了件外套,起身走到院子替她披上,“娘,你怎麼了?”
錦氏受驚,慌亂地擦著眼睛,“我睡不著出來走走,把你吵醒了?”
聲音酸楚,分明是哭過。
“怎麼睡不著了?”吳漁握住她冰涼的手,關切道:“是做噩夢了嗎?”
錦氏神色懨懨,愁眉不展,“現在世道亂,你哥出去兩天沒音訊,娘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要有不好的事發生。”
“大哥去了涼州,最快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吳漁寬慰道:“娘你別擔心,大哥這麼大個人了,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大哥去了涼州?”錦氏精神恍惚,“我怎麼不知道呢?”
吳漁愕然,“娘,哥臨走之前跟我們說過的,你怎麼忘了?”
錦氏一頭霧水,喃喃自語,“有跟我說嗎?我怎麼記不得了。”
吳漁望著她,沉默片刻才道:“娘,你是想夏秋了吧?”
“沒有。”錦氏矢口否認,“娘沒有。”
吳漁將她的掩飾看在眼裡,心中湧起股苦澀,“娘,我並沒有阻止你們相見,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
“阿漁,你別想太多,我只是擔心你哥才睡不著。深夜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到各家各戶去送縫補好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