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差不多半個時辰,夏秋吃飽喝足,裴川依舊穩坐釣魚臺。
夏秋開啟香爐,往裡面添香。
裴川靜靜看著她的舉動,失笑道:“別白費功夫了,你的那點伎倆毒不倒我。”如果連宮先生的毒藥都破解不了,他豈敢在這逗留。
有些人,總喜歡自以為是。
夏秋放下手中的藥瓶,徑直坐在裴川面前,鬱悶道:“你怎麼認出來的?”
目光驟冷,裴川譏諷道:“鳳微經常要割血,手腕上全是結痂的傷疤,而你的手腕卻什麼都沒有。”
細節,決定成敗。
夏秋氣結,她已經夠謹慎了,想不到還是逃不脫他的眼睛。
謊言戳穿,直接開門見山,“殺了我,你怎麼向你的主子交差?”
“我沒有殺你,是宮先生跟你玉石俱焚,我只是解救失敗而已。”
夏秋忍不住笑,“想不到你挺痴情的,為了她竟然不惜背叛自己的主子。”
這個機會,裴川足足等了數年,若非主上對他有大恩,他早已帶喬鳳微遠走高飛。
世事難兩全,如果這個大恩非得以犧牲鳳微的命才能償還,他寧願做忘恩負義之人。
他做夢都想帶她逃,但是主子的勢力不可估量,必須要找個永絕後患的機會。
如今,絕好的機會送上門,鳳微終於可以換種身份活下來。
“公子,不好了。”裴銳匆匆闖進來,著急稟報道:“有十多個人吃了伙房的飯菜,已經中毒身亡。”
裴川驚訝,不由望向夏秋,冷笑道:“沒想到,你倒有幾分手段。”
不過,還是想得太美了。
話音剛落,又有黑袍人匆匆來報,“公子,藥室起火了。”
裴川不疾不徐,拉住夏秋的手起身,聲音一如以往的溫柔,“走吧,我送你一程。”
夏秋被他拽著走,跌撞著拖向藥室。
起火的,不止是藥室,好幾條隧道都火勢熊熊。
宮老頭再次進地牢,將所有的牢門都開啟,被囚禁的人群,烏泱泱擠在地底,跟傀儡屍僅隔著柵欄。
他手持火把,站在高高的石欄之處,只要火把扔下去,傀儡屍會身陷火海。
宮老頭激憤,雙目齜裂,“裴川,你殺我家全家老小,今天就跟我一塊下地獄吧。”
“宮先生莫要誤會,你家人並非是我殺死,而是你兒媳在外遭人強/暴,自覺無顏苟活,這才回家上吊而亡。她臨死前,還放了把火帶走全家。”
既然要死,自然要讓他死得瞑目。
宮老頭氣得眼珠子血泛紅,“我不相信,定是你這狗賊乾的。”
衣袖內的軟鞭“咻”出去,纏住宮老頭手中的火把。
鞭風凌厲,火把掉在潮溼的地上很快熄滅。
夏秋知道,宮老頭根本不是裴川的對手,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在給自己製造擊殺裴川的機會。
沒有猶豫,鋒利的髮簪扎向裴川。
而裴川身後似長了眼睛,輕鬆避開她的襲向,鞭子捲住宮老頭,往地底甩去。
鋒利的匕首飛過,劃斷軟鞭,宮老頭跌在地上。
本讓借宮老頭的手,親手刺死這個冒牌貨,沒想到她竟然有援手。
罷,沒必要再講究她的死法。
裴川伸手掐住夏秋的脖子,欲再次將她掀下石欄。
夏秋沒再隱藏力氣,手緊抓住欄杆,揚腳掃他下盤。
通道狹窄,兩人打鬥起來。夏秋武力不及裴川,不過勝力聽力靈敏,可以聽招預防,一時間竟然沒被他掀去喂傀儡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