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悟主持怎麼回你的?”徐平安摸了摸鼻尖,訕訕笑道。
“他先說了一句緣到,子到。”魚幼薇正色道。
他無語,這說了跟沒說似乎也沒什麼區別:“那後一句呢?”
“他問了問我們的生辰八字,說是在凜冬出生,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讀了那麼多書都聽不太明白,說什麼尊貴之命,如你一般靈氣英武!”魚幼薇說時眼睛泛光,好似已經有身孕了一般。
“他一個和尚怎麼還幹上推演占卦了。”徐平安挑眉,不信又有一點信,畢竟剛才將那幾個故事,那一雙渾濁而清透的雙眼,都不簡單。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難不成真要我魚幼薇不孝無後嗎?!”魚幼薇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殺傷力十足。
“得呢,咱們今夜就努力,說不定他還指的是凜冬落地,非凜冬有孕。”
……
一行五人原路返回,一路停泊四處踏踏青,徐平安倒也是少有的安逸,沒有了江湖中的打打殺殺,難得藉著這來菩提廟還願的時間享受個一番。
回到刺史府的時候,已然是入夜了。
剛剛下了馬車,餘巡就迎了上來,說魚宣生有事找他。
於是他就跟著餘巡火急火燎的趕往了正廳。
此時,燭火高挑,魚宣生在蹙眉坐在高堂,手中端著一碗清茶細細磨砂。
“岳父大人,你找我?”徐平安道。
魚宣生太過出神顯然沒有注意到徐平安二人的到來,愣了一下,舒展眉頭,和顏悅色道:“怎麼樣,今日和幼薇去菩提廟上香如何?”
“哪裡可是一處出了名的寶地,哪裡的高僧都是極其有道行之輩,可有得一知半解?”
他挑了挑眉頭,一手有撫著有些花白的鬍鬚,另有他意。
徐平安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老頭在指那日在城外小宅說的事呢,就是子嗣一事。
賊笑搓手道:“清悟主持說了,這事不能與旁人說,自己知道就行,若是說出去了就不靈了,所以岳父大人您老還是耐心再等等吧。”
“是嗎?”魚宣生撫了撫鬍鬚,似乎還真在斟酌此話之真假。
他見狀好笑,問道:“岳父大人這麼晚了還讓我來,恐怕不是因為這件事吧?”
“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難事?”
聞言,魚宣生茶杯“咚”的一放,舒心道:“果然是半個兒子阿,甚懂我意!”
徐平安與餘巡對視一眼,心想您老那憂慮都差沒有用筆寫在臉上了,能不知道嗎。
魚宣生變得嚴肅了起來,愁眉苦臉道:“出事了!”
“太平衛這些日子抓了殺了不少的貪官汙吏,辦事沒有任何的餘地,但凡是有一點問題的不是殺就是抓,而且非常有失偏頗,儼然是一貫的風格,寧可錯殺一百,不肯放過一個。”
“就使得揚州城不僅官府慌亂,世家豪強,還有江湖門派都是動盪不止,隨之又是爆發了極大的怨言。”
“終於在今日,不堪太平衛這股白色陰霾,揚州城門的新校尉長連同幾大江湖實力竟然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