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意真的是無時無刻不被墨修說的喉頭髮更哽，懟人的這種能力她還沒有發展出來。
但她的確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場滅頂之災。
“你很好奇？”
風意還沒說話墨修已經站在風意的身側，將手裡的水杯放下，慢慢道。
“那一段過往已經過去的有些久了，我沒有長生不死的能力，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書上的小蝌蚪在風意的眼底遊蕩，聽他突然丟擲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為什麼到現在為止，科技相比於幾百年前沒有長進太多嘛。”
風意抬眸，“和這件事情有關？”
暖黃的燈光映在他的半邊臉，明明他臉上的神色分毫未動，但偏偏風意敏感的察覺到了一絲嘲諷似的涼薄，眼底的蒼白比他穿著的白襯衫還要嚇人。
“人是動物的一種，但我們能成為這個世界的領導者，擁有無數種的說法，因為我們聰明，因為我們能有意識的改變這個世界，因為我們擁有獨一無二的靈魂，因為我們能使用工具。
但……這些都是真的嘛？靈魂何以界定自己有，而別的物種沒有，動物就真的不能改變周圍的環境嗎？真的就沒有比人類還更加聰明的生物了嗎？
假設這一切都成立，如果出現一個比人類更聰明，更能改變世界的東西出現，那到時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將要成為被支配的地位。”
墨修一看就不像是能一次性說出這麼多話的人，此刻卻連個磕絆都不帶停的，當然風意也想象不出他這樣的人打磕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只是猜測，“你指的是資料？”
墨修的指尖微微搭在水杯的邊沿上，透過玻璃的折射顯得那手更加的修長。
“人類的進化靠了多少年，不說原始社會，就說從文明和社會形態開始，至少說幾千年也是有了，但工業革命18世紀距離今天才多少年，當人類比不上由於資料所帶來的變革的時候，就會開始出現問題。”
“比如？”
風意眨著眸子，心想這人說話的跟山澗微涼的泉水似的，真好聽。
“比如產生灰色地帶，國家法律從建立到批文實施中間至少經歷幾個月的時間，而等到措施實施，灰色地帶再一次重新變革，此刻所有政策只能是鞭長莫及。
而且資料……是能殺人的。
當科技發展到一切都可以被分析，當一切都可以被創造，一切都可以演算法來解釋，包括愛情，你的心理行為，而這些事由誰研發的呢？
是人，人是擁有劣根性的，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擁有頂尖力量的那一些資本家覺得他們可以改變整個世界，但……世界終究是一個平衡體……”
“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麼。”
“如果你去從網路上去翻閱，你會發現什麼資料都查不到，包括所有的歷史課本對於那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只有極其籠統的一句話，那就是人們運用自身的力量戰勝了一切，一切終於終於都和平了下來。
但自從那天開始這個世界出現了一股新的力量，那就是像你們一樣的這群人。”
砰——
不該在這個時刻出現的煙花卻再次從天空炸開，同樣的絢麗璀璨在這所有一切話語之下都成為了背景板，就連印在玻璃窗面前的彩光都顯得虛幻一片，辨不清到底是藍是綠。
墨修的神色定定的看在風意的身上，眼底晦澀不明，卻又令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