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劉剛看著眼前的一幕，差點要窒息了！
苗升苦無力地躺在擔架上，面色慘白，一動不動。
身上的泥土和血跡，見證了他為了這份禮物所付出的代價。
他的雙手，仍然緊緊握著一個被壓扁的竹籃。
他的老伴金玉卡，哭得呼天搶地。
苗北大也哭的死去活來。
發現他的村民滿臉的惋惜，無奈道：“升苦哥一早就去採菌子，結果從山崖上滾下來了……哎……”
劉剛的眼前，已經閃過這個年紀比自己父親還大的老者，在立冬清晨的晨霧中，抹黑上山的身影。
苗升苦氣若游絲的朝劉剛招招手：“劉剛……你過來。”
劉剛的眼睛頓時決堤。
他緊走幾步來到擔架前，蹲下身子，輕輕握住苗升苦的手：“升苦叔……”
苗升苦辛苦的開啟竹籃的蓋子：“這竹籃裡面裝著的，是我去採摘的金絲菌……
山裡沒有什麼好東西……
現在也不是季節，只能去碰碰運氣了……
主要是你給我半包煙，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報……”
劉剛的淚水滑落在苗升苦的手上。
他顫抖地說：“升苦叔，您這是何苦呢！？
我哪需要什麼回報？
我只希望您平安健康啊！”
苗升苦道：“我……我……沒什麼事，休養一下……就好了！”
劉剛聽到這話，心裡如同被一柄重錘打到。
就因為自己送了他半包煙。
他就要不顧著60多歲的年紀，一大早就進山，為了找幾朵龍嶺金絲菊，給自己帶回去當禮物？
劉剛抬起手，狠狠地給自己來了一個巴掌！
“啪！”
都怪自己！
要不是為了那半包煙，也許苗升苦根本不會發生摔落山崖的慘劇。
此刻，他心頭的自責，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劉剛叔叔，你幹什麼呀！”
身旁，苗北大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見劉剛又要抬手打自己。
苗北大一把撲上去，狠狠地抱住了劉剛的腦袋，讓他無從下手。
苗北大哭喊道：“劉剛叔叔，你別打自己了！我爺爺摔下來，跟你沒關係的！”
越是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