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葉曉走近,醉眼朦朧的鄭英奇就拉仇恨了:“當官不帶準,帶準不是官……”
葉曉一頭黑線,這話是軍中戲謔實習軍官的俗語,下一句是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
這暗號是接呢還是不接?
女子不好意思的想向葉曉道歉,卻被葉曉攔住:“嫂子,不用,我是鄭……哥戰友。”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鄭英奇,只好用鄭哥這個稱呼,卻非常尷尬。
“屁,老子的戰友都死絕了!”鄭英奇立刻拆臺,一嘴的酒氣噴了葉曉一臉。
葉曉無奈,只能蹲下朝鄭英奇說道:“鄭上尉,我覺得你這個假沒必要休了,這是調令,你必須立刻、馬上、現在去我部報道。”
朦朧的醉眼看到一張只有名字處空白的調令後,鄭英奇的酒意瞬間就醒了九成。
龍刃兩字最為醒目。
調令上張牙舞爪的龍刃兩字將他最後一分的酒意也驅散了。
“龍刃?”朦朧的醉眼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一旁的女子,震驚的望向瞬間變臉的丈夫,不可思議之極!
她從沒見過新婚丈夫露出過這種如鷹隼一般的目光!
“戰隼,這是軍務院直接簽發的調令,屬於甲級保密!”葉曉一邊在調令上龍飛鳳舞的簽上鄭英奇的名字,一邊嚴肅的介紹,這樣的行為卻很難和甲級保密上靠,草率的一塌糊塗,形如兒戲啊!
“我的狀態不適合服役……”儘管鄭英奇目光火熱,但想到自己被心理干預師鑑定的結論,眸子卻不由黯淡下來。
他的精神幾近崩潰,上戰場對戰友來說絕對是個拖累,而像他這樣天生的戰士,離開戰場,卻形如廢人啊!
“我部有帝國最有權威的心理干預專家,相信我,他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葉曉毫不客氣的將那位老人“出賣”了,那個親自給他心裡干預的老人“出賣”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
“武老?”鄭英奇疑問,在他的認知中,似乎只有那位低調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人才對自己的病情有辦法。
葉曉點頭。
“我去,”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鄭英奇站了起來,渾身的醉意瞬間消散,銳意四射的樣子令葉曉彷彿看到了十多年縱橫戰場令敵人顫慄的那位偉大將軍,“我去!”
他重複了這句話兩次,第二聲中,卻充斥著堅定和戰士對戰場的火熱。
令葉曉想不到的是,鄭英奇在說完後,居然對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的女子說道:“輕盈,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你是個好女人,可我這樣的殺才配不上你,結婚證我就壓在我床下面,麻煩你自己辦一下手續。”
“鄭英奇,你這個混蛋!!!”
未來的上將夫人怒不可揭,然後一腳狠狠的揣在鄭英奇腿上,泡了數月酒精的未來上將顯然早就虛了,瞬間就被踢到在沙發上。
越輕盈扭頭就跑,葉曉撓頭,看看倒在沙發上一臉愜意的鄭英奇,再看看跑出去的越輕盈,最後快步追了出去:
“嫂子!嫂子!”
被葉曉沒頭沒腦的狂呼嫂子,跑的正快的越輕盈最終停下腳步。
“嫂子,”葉曉追近,卻沒敢太近這位未來上將夫人的身邊,生怕自己也捱上一踹:“鄭哥在戰場上受過傷,精神有問題,所以被休假了,不過您放心,這次我帶他回去就是讓專家治病的,等他病好了,我一定帶鄭哥給您道歉。”
葉曉在這位曾經令整個黑旗軍心折的女強人跟前卻是侷促,但他這種侷促不安的樣子卻讓越輕盈好受了許多,出於自尊,這位女強人故作強硬的說道:“誰稀罕他……”本想一走了之,但剛剛邁動步子,卻又停了下來:
“我能到你們部隊去看他嗎?”
面對越輕盈小心翼翼的詢問,葉曉撓頭,最後只能實話實話:“我們部隊是最高等級保密部隊,您暫時沒有許可權過來,不過您放心,最多半年,鄭哥就能恢復了,到時候會有休假的。”
越輕盈品味著葉曉話語中的涵義,最後嘆息:“作為家屬,難道我沒有知情權嗎?我糊里糊塗的和他結了婚,卻連他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現在又要歸隊,去哪我都不能知曉……”
葉曉不由低頭,這本就是軍人夫妻的命啊!
最後越輕盈終究落寞的離去了,本以為自己認命嫁了個吃軟飯的混蛋,卻沒想到一瞬間就變成了為國而戰的英雄,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被告知去離婚——現在連丈夫要去哪裡都不知道,連丈夫的身體狀況都不瞭解……
這個要強的女子倍感失落和無助,身影仃零。
“要是你喜歡,我介紹你認識,反正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鄭英奇一隻手壓在葉曉肩上,神出鬼沒的出現後,說了一句雷人的話。
“那是註定要陪你一輩子的女子,你一生的妻子,不過,我覺得以後我有必要將這話轉告給嫂子。”
葉曉很自然的回了一句,順便威脅了一通後才愕然回神,媽呀,自己怎麼就威脅起頂頭上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