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闆,死了?”
師父見到他們,意有所指地問。
“昂,死了。”江飛說著打了個哈欠,“為什麼不進去?”
“這不是等你們呢。”師父雖然對江飛說著話,但手確實非常自然地伸到梁垣雀這邊來,揉了揉他的腦袋。
“啊,”梁垣雀躲了躲,
“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
“送你們走了之後,我越想越擔心,第二天就跟著過來了。”
實際上這些天裡,師父一直躲在暗處觀察他們兩個的一舉一動,並且還在適當的時候提供了一些推動性的幫助。
比如說,戲臺之下的錄音機。
那可是師父花了大價錢淘來的寶貝,如果這兩個孽徒對他再瞭解一些的話,就能想到錄音機播放的是師父平常特別喜歡的曲目。
但可惜,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層。
“不過,我看我的擔心是多慮了,你們做得很好。”
師父說著,手下的力道加重,直接把梁垣雀的劉海都揉亂。
雖然師父表面上是說著“你們做得很好”,但實際上這話只是對梁垣雀說的。
畢竟江飛這麼多年來,不知道自己出過多少任務,師父根本沒必要擔心他。
嘁,這就是小兒子才會受寵的嗎?江飛抽動著嘴角,內心非常不爽。
錢家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其中睡得最好的人也就是他們師徒三個。
因為山楂樹下挖出的屍骨,錢老爺被驚得幾乎又要昏過去,看來這麼多年來,他也並不是很清楚當年自己父親都做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住了多年的宅子裡還埋著這麼一個“驚喜”。
錢家這個大宅院裡,充滿了一道道泣血的冤魂。
江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梁垣雀跟師父已經起床,去見錢老爺。
錢老爺的臉色很難看,整個人一下子似乎是憔悴了不少。
最近錢家風波不斷,發瘋傷人的錢姑奶奶,樹下被埋了多年的屍骨,還有那個一直被梁垣雀拉出來刺激他精神的“小孩子”。
這麼多事情幾乎是一起壓下來,錢老爺就算是掌家多年見識過不少風浪,一時間也很難消化。
今早,梁垣雀就從指引的丫鬟那裡聽說錢老爺已經開始盤算著搬家,換個宅子居住。
錢夫人已經聽說了當年錢老爺跟錢姑奶奶之間的糟爛事兒,現在正在著手收拾東西回孃家,像她這種性格的人,自此之後已經無法正常的跟錢老爺相處。
不過錢老爺這麼愛面子的人,估計不會就這麼跟夫人分開,之後不一定又會生出什麼樣的事端。
不過這些,已經不在梁垣雀需要考慮的範圍裡。
錢老爺見到師父心中很是驚喜,憔悴的眼神中也湧上了一些光亮,希望師父能在幫他一把,起碼讓他之後能安心一些。
但實際上,鬼不在宅院之中,而是在他心裡,再厲害的風水師也消除不了。
不過他既然開口了,師父也不能不給他啊面子,大手一揮要來了硃砂黃紙,給他畫了幾道看不明白什麼意思的黃符。
當然,是要收錢的。
江飛看到梁垣雀從錢老爺房間裡捧出來的金條跟銀元驚了一跳,這可比錢老爺之前承諾的價格還要翻一番。
“這,怎麼回事兒?錢老爺數錯錢了?”
“哎呀,什麼吶,”梁垣雀興奮地當著他的面兒就開始數錢,
“咱們不是‘誤打誤撞’知道了錢家一些往事麼,這是我讓錢老爺封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