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雀懵了一下,一瞬間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啊不,您到底算是哪一頭的?”
“我打從姑奶奶出生起就跟在她身邊伺候,如今已經足足照顧了她三十年,你覺得我是哪一頭的?”
梁垣雀明白了老媽媽的意思,於是定了定心神對她說,
“那麻煩幫我望個風,我總得先把這哥們兒給埋回去吧。”
後半夜,梁垣雀一進門就對上了江飛那張陰沉到可怕的臉。
“啊哈哈,師兄,這麼晚了還沒睡啊,是打算明天白天補覺嗎?”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把錢家翻個底兒朝天了。”
江飛屈起手指敲打著桌子,指骨跟桌面接觸發出極有頻率的“咚咚”聲,一聲一聲的,像是對梁垣雀的威脅。
“哎呀,我這不是,去調查了嘛,是你說的這是我的任務,我得獨立完成。”
梁垣雀坐在江飛身旁,雙手一攤開始耍無賴。
“好了,你都從那小丫鬟那裡打探到了什麼?趕緊告訴我吧。”
江飛莫名覺得自己像是被小孩哄了,咬了咬後槽牙說,
“打探出來的不少,你想先從哪個方面聽起?”
梁垣雀想了想,心說這玩意兒怎麼分個前後,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唄。
“那要不,就從你覺得最重要的方面開始說?”梁垣雀試探般地說。
“那讓我想想,”江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認為最重要的,那就是這個丫鬟其實是個男人,如假包換的那一種。”
“哦,原來是這……等會兒,你說什麼!”
梁垣雀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他確實是個男人,不過因為年紀小,身子又從小經歷過特殊訓練非常柔軟,所以在穿著衣服的狀態下很難看出是男是女。”
“在穿著衣服的狀態下,難不成你們已經聊到了脫衣服那裡?”
“咳,這你別管。”
江飛乾咳了一聲,沒有再順著梁垣雀糾結這個問題,
“他是作為逗樂的戲子被買進錢家伺候姑奶奶的,但實際上他根本不是一個戲子,他娘是個窯姐兒,他也是在窯子里長大的,被老鴇從小培養成這個樣子,用來服務一些需求特殊的客人。”
“……比如說錢老爺這樣的?”
“對,”江飛點點頭,“不過他一開始不是錢老爺為了滿足私慾帶回來的,是另有人拜託他一定要偽裝身份進入錢家。”
“什麼人?”梁垣雀眯起了眼睛,雖然問著,但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人。
“看樣子你也想到咯,”江飛一眼就看穿了他內心在想什麼,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當時還在戲班子的趙香蕊。”
“你聞到的他身上的味道,確實來自趙香蕊給他的一種乾花,這種花具體是什麼作用,他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