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少年舉起一隻手,一直在沉默著等待。
當院門想起如同催命般的叩門聲時,鄭世安的手終於放了下去。
少年得到了指令,輕微地點點頭,甩開手裡的摺疊長刀走向門口。
梁垣雀大口著喘著氣,他那把最多用來開鎖跟割喉的小刀片已經不知道紮在了誰的喉嚨裡沒拔出來,現在手裡提著的是從已經變成屍體的某一個人手裡繳來的匕首。
這把匕首的造型很特殊,相較平常能見到的款式,刀身更加的纖薄秀氣,反而更襯梁垣雀。
少年推門而出,就看見他渾身是血,整件白色的襯衫幾乎已經被染成紅色,蒼白的臉頰有一側濺上了大片的鮮血,一看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很近的距離下被割喉。
少年挑了挑眉,既然這人有這種能力的話,之前面對自己為什麼要跑呢?
聞著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兒,少年握緊了手裡的摺疊刀,翻手鎖上了院門。
“他不會跑吧?”
梁垣雀舉起匕首,直直地指著少年。
少年依舊陰沉著一張臉,什麼話都不說。
“哎,我記得你不是個啞巴來著,是不屑於跟我說話……”
梁垣雀的話還沒有講完,少年就先發制人舉刀衝了過來。
梁垣雀一時騰不出招式來抵擋,只能先躲開,但少年的長刀還是擦著他的喉嚨而過,一股勁風幾乎要把梁垣雀的頭髮給吹起來。
夠狠,跟梁垣雀預料的一樣。
剛才的打鬥已經消耗掉了梁垣雀幾乎全部的體力,他現在能站著就全靠意志力在支撐。
在全盛狀態下,他都不想跟這個少年正面交鋒,更別提現在。
但是已經到了,不打就太可惜了。
少年的每一招都下殺手,且招式狠辣,梁垣雀唯一佔優勢的地方就是比他有著更多的實戰經驗。
其實這些經驗也沒有太大的用處,梁垣雀從前也很少經歷這種長時間的打鬥,他的經驗基本都是躲閃。
隨著少年步步逼近的進攻,梁垣雀已經閃避到差點被身後的屍體絆倒。
“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只會跑?”
少年終於開口了。
“我只是看你年紀小,想放你一馬。”
梁垣雀一邊躲閃,一邊裝好人給自己找藉口。
“你看你年紀輕輕身手就如此了得,何必跟著鄭世安這樣的人混呢,你去拜個更好的主子,很快就會走上人生巔峰!”
少年咬了咬牙,沒有回答他,而是趁著梁垣雀說話走神的空檔迅速出刀,衝著他的腹部刺去。
但梁垣雀有豐富的被打經驗,身體幾乎是憑著本能躍起,刀尖在他的腰間擦過。
“你還是太嫩了。”即使腰側有鮮血湧出,梁垣雀還是沒忘了不上一句嘲諷。
“是麼?”
少年微微一笑,丟開長刀,另一隻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短刃,直衝梁垣雀的心臟而去。
在刀子全部沒入梁垣雀胸膛之前,梁垣雀抬手死死地抓住了刀刃,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