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棋牌室已經開門營業,但唐經理似乎不打算進去,而是準備在門口等人。
不過他不進去倒也好,方便了梁垣雀。
他搖下車窗來,感受著冷風跟傍晚街道上嘈雜的人聲,準備聽聽看唐經理接下來要見什麼人,要說什麼話。
“這樣可以嗎?要不我把車子再靠近一點?”蘭小姐提議。
“不用,”梁垣雀搖搖頭,“再靠近一點可能就會被發現。”
此時日暮西陳,停在路邊的車子也不止他們一輛,基本上都是在等人,或者停下車子走進附近的商鋪,所以如果貿然換位置向前的話,就很可疑了。
在這個距離,如果待會兒唐經理要說些什麼的話,以梁垣雀的聽力還是能聽到的。
唐經理在棋牌室門外,一直到抽完一顆煙,把菸屁股踩在腳底下的時候,才有人出來見他。
出來的人,赫然正是之前那個穿旗袍的男人。
此時他已經脫去了大衣外套,抽著一根香菸緩緩地走出來,一舉一動盡顯風情。
“我去,他真的是個男人嗎?”
看著他的樣子,蘭小姐忍不住感嘆。
“噓。”莊佑傑拍了拍她,示意她先不要講話,給梁垣雀一個安靜“偷聽”的氛圍。
“我說你不會搞就不要搞了好吧,那小子已經看見你的樣子了,你讓我怎麼解釋?”
男人一出來,唐經理就氣急敗壞的衝他低吼。
男人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淡定的吸了一口煙,
“你愛怎麼解釋怎麼解釋咯,我看那小夥子資質不錯,實在不行你就把他送到我這邊來當招待,我現在也很缺人的。”
梁垣雀聽見他這麼說,呲牙咧嘴地嘶了一聲。
“那你想的美,”唐經理反駁,“老楊已經把這兩個人給小老闆過目了,分公司那邊正好缺兩個有文化的學生,養他們兩天就得抓緊時間送走。”
“呵,”男人聞言,勾起紅唇輕笑了一聲,
“那我可得提醒你小心,這兩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今天我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他可是在撬四樓的門吶。”
此後唐經理沉默了有幾分鐘,似乎內心很為難,
“呼,沒辦法,那麼急著要人,有問題也得先把他們留下,大不了提前把他們控制住。”
“你們老闆最近在那邊搞什麼啊,”男人不解,掐滅了手裡的菸頭說,
“又是要女人又是要文化人的,他是開妓院缺賬房嗎?”
“是外國人要,又不是老闆要,我哪裡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我留在這邊聽差遣就好了,”
唐經理說著,又深深嘆一口氣,
“也許真的是外國人要開妓院,這要女人還得要年輕漂亮,最好能說洋文或者識文斷字的,碰見個這種女人,比在路上碰見個狐狸精都難,我去哪裡找!”
“呵,要不是那個跳樓死了,不正好能頂上去?”男人帶著疑惑感嘆一下,
“嘶,說來也是怪,那姑娘到底為什麼尋死啊?她看出你們的意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