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了幹嘛不睜眼?”
“因為我想看看你到底要幹什麼,”梁垣雀揉著腦袋坐了起來,
“你是在觀察我的襠部嗎?”
呃,這…莊佑傑喉頭一堵,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就這麼直接說出來,怎麼感覺渾身難受?
“沒,沒有,我就是看看你褲子,對,看你褲子髒了沒。”莊佑傑磕磕巴巴地解釋。
梁垣雀雖然完全不信,但還是照顧莊少爺的面子,“哦,這樣啊。”
此時天已經大亮,盛夏的晨光如同侵略一般爭先恐後的照進房間,夜間短暫的涼意就此迅速消散。
老闆起得很早,可能是因為關心女兒的藥,他一大早就藉著送洗臉水的由頭來敲門。
“梁先生,你那個藥準備的怎麼樣?”
老闆殷勤地把洗臉水給他們倒進臉盆裡。
梁垣雀招招手,讓莊佑傑先去洗臉,自己則把盛著藥膏的小罐子拿來給老闆看,
“待會兒讓玉華試試吧,不過我可要先說話,雖然我已經用了最溫和的藥,但仍然會很痛。”
老闆看著黑乎乎的藥膏,滿臉都是憂慮。
這雖然不是用在他身上,但為人父母的,看著孩子受罪,寧願是自己去品嚐這痛楚。
“好,我去叫玉華起床。”
老闆離開之後,梁垣雀也簡單的洗漱一番,溫度適宜的涼水撲到臉上,精神清爽不少。
莊佑傑在一旁給他遞來毛巾,“待會兒需要我幫忙嗎?”
“你端一盆清水過去吧,而且一會兒可能需要你幫忙摁住孩子。”
梁垣雀把擦臉的毛巾丟開,長出了一口氣。
實際上,這也是他第一次實施這種治療,行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跟其他工作相比,人命懸在頭上,難免讓人更緊張。
他只能在心裡寬慰自己,流程反正很熟悉,待會兒正常操作就好。
莊佑傑被他說的一愣,“這,這麼嚴重嗎?還需要人摁著?”
“對,人在痛到極致時,身體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即使是個小孩子也不能小覷。”梁垣雀跟他解釋。
莊佑傑心中一顫,感覺自己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疼痛,
“你之前見過的病人也這樣嗎?”
梁垣雀瞅了瞅門口,確定沒人過來才說,
“呃,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下手,不過你放心,雖然我沒治過別人,但我被別人治過。”
莊佑傑這短短的一會兒,心裡的震驚都練成串兒了,“你,你還受過這麼嚴重的傷,那當時是誰摁著你?”
莊佑傑感覺了一下,像梁垣雀這樣的人,起碼自己是絕對按不住。
“人手不夠有人手不夠的辦法,”梁垣雀聳了聳肩,端著藥罐出門,
“當時我師父用腰帶把我綁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