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羅玉山被丟下池子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或者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的舉動驚到了醫生,作為一個學習現代醫學的醫生,他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小子不是在單純的觀察屍體遺容。
這手法,倒像是在驗屍啊!
“你,你到底在幹什麼?”醫生吃驚地問。
理論上來說,身為陪同的醫生,察覺的情況不對就應該立刻制止。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看上去比他年輕得多的少年,在驗屍時展現的那種全神貫注的氣場,就是讓他不敢上手製止。
最後,只能磕磕巴巴的出聲。
“檢視一下我表哥到底是怎麼死的,有問題嗎?”
梁垣雀眼皮都沒抬,繼續專心檢查屍體情況。
說著,他還指揮醫生,“來,幫我翻個面兒。”
“幫你?”醫生懵了。
“咳,幫他。”梁垣雀指了指屍體。
醫生雖然不知道怎麼為什麼要聽他指揮,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照做了。
羅玉山的屍體被翻了過來,臉面朝下,露出了後腦勺。
梁垣雀想象著那個方形筆筒的樣子,撥開他的頭髮,果然找到了一處傷口。
傷口的邊緣有被水泡漲過的痕跡,是因為羅玉山是被襲擊之後才落入的水中。
這個傷口面積倒是不小,但緊貼著頭皮,被屍體的頭髮給蓋住了。
而且屍體是從水裡被打撈上來的,當時的狀態肯定是一塌糊塗,屍體渾身都是水,血跡也都被沖刷乾淨。
雖然綜合考量但是的情況,倒也能理解警局在驗屍時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屍體身上的傷口。
不過,這也不能成為警局裡的人都是一幫飯桶的開脫。
屍體身上有傷這麼嚴重的事情,第一時間沒發現,都半個月了竟然一直都沒發現,甚至得出了失足落水而亡的結論。
這要不是羅家一直緊咬著不放,背後的真相恐怕就要掩蓋過去。
屍體身上的狀況,印證了梁垣雀的猜想。
那天晚上在荒院裡,羅玉山跟幕後兇手產生了衝突,兇手用隨手拿起來的筆筒重擊他的頭部,使他失去了意識。
他當時可能是死了,也可能只是暫時陷入了昏迷,對於這兩種猜測,梁垣雀更傾向於前者。
畢竟羅玉山如果只是昏了過去,那麼不可能到兇手重新返回去拋屍的時候,他還昏著。
昏迷到這種程度,九成九就已經死了。
至於準確來說,到底被淹死的還是被打死的,得需要解刨驗屍,檢視屍體的鼻腔和氣管以及肺部有沒有在無意識狀態下吸入的泥沙。
當然,受傳統思想的影響,羅家是不同意解刨屍體的。
對於梁垣雀來說,羅玉山到底是怎麼死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需要的,就是從屍體身上找到能證明死者當時在荒院遭遇過襲擊。
得到了想要的,梁垣雀又叫醫生幫忙,把屍體翻了過來,讓它重新躺好。
之後,他摘下手套還給醫生,“謝了。”
走出太平間,羅玉成自然是焦急地湊上來,“先生,有什麼發現嗎?”
“現在起碼能確定,羅大哥確實在隔壁荒院受到過襲擊。”
“他去那邊的院子幹什麼?”羅玉成就是想不通這一點。
梁垣雀嘆了口氣,“在這個問題之前還有一個前置問題,”
“到底是什麼影響了羅大哥,讓他住進了林家偏僻位置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