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的住處並不好找,因為這種小鎮上行醫的大夫一般都沒有屬於自己的醫館,所以就沒有招牌。
大夫在治病的時候是醫者,放下手裡的醫術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
梁垣雀假裝是來看病的,一路打聽,才從鄰居那裡確定了趙大夫的住處。
看梁垣雀一路如此謹慎,莊佑傑雖然不明就裡,但情緒還是跟著緊張起來。
他吞了一口唾沫,站在趙大夫家門外小聲地問,
“待會進去,咱們要一腳踹倒他嗎?”
梁垣雀皺了皺眉,“你都在想什麼?”
他這一路上非常謹慎,是害怕會打草驚蛇,要是讓這大夫也跑了,他們就別幹別的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投入到滿世界找人去吧。
找完這個找這個,等找到還不一定又發生什麼變故。
那天,梁垣雀跟趙大夫見過一面,還說過話,他應該是認識自己的。
於是他讓莊佑傑上前去叫門,那天莊佑傑一直隱藏在人群之中,也沒有說過話,他應該不能很快的認出來。
莊佑傑有些緊張,但一到能用得上他的地方,又隱隱有些激動,他深呼吸一口,還煞有其事地整了整衣服領子,走上前去敲門。
這個點兒,一般人家應該也就剛吃完晚飯,還沒有歇下,所以立刻就有了回應,
“哎,來了。”
這是一個年輕的男聲,應該是趙大夫的家人。
裡面的人一邊回應著,一邊推開門。
這個男人看上去很年輕,他不認識莊佑傑,就客氣地問,“你是要看病還是取藥?”
梁垣雀一看開門的不是趙大夫,也走了過來,對男人說,“看病,你是大夫嗎?”
梁垣雀的臉色很蒼白,這個理由配合上他的樣子非常有說服力,男人沒有懷疑,就把他們請了進來,
“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叫大夫來。”
趙大夫的家,從外面看跟附近的民房沒有區別,但裡面別有洞天。
這棟房子是上下兩層的,一樓有藥櫃和櫃檯,看上去應該二樓才是住人的地方。
男人上樓去請大夫,沒多大一會兒,趙大夫就從樓梯口露出了腦袋。
梁垣雀就站在那裡望著他,在他出現的那一刻,二人視線相交。
趙大夫愣了一下,隨即應該是想起來梁垣雀是什麼人,轉頭就要回樓上。
梁垣雀下意識就想上去攔他,不過很快就想到,除非他跳窗,否則他就算是逃回了二樓也逃不出去。
而他這把老骨頭,要真跳窗的話,怕是就撿不回來了。
於是他雙手抱臂,非常淡定的對趙大夫說,
“大夫,我既然敢來,肯定就能保證你絕對出不去。”
趙大夫果然沒有那個跳窗而逃的骨氣,並且也被梁垣雀的淡定給唬住,嘆了口氣,哭喪著臉走下樓來,
“哎喲,您是爺,您就說您想要幹什麼吧。”
梁垣雀反客為主,拉出一張凳子來請他坐下,
“我就想了解一下,當初你給宋夫人開的究竟是什麼藥。”
趙大夫立刻擺著手否認,“她的藥不是我給開的!”
“是麼?”梁垣雀一挑眉,“我還沒說是哪副藥呢,你就知道不是你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