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佑傑這輩子對人說過最狠的話就是期末讓你不及格,下學期讓你重修之類的,努力想了想,只能飆句髒話增加氣勢,
“他媽的,我們大師時間很寶貴,誤了良辰吉時讓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話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威脅的作用起碼是起到了,小二嫂被嚇得很明顯哆嗦一下。
梁垣雀知道光靠莊佑傑果然不夠,就也把臉色放陰沉,
“柳先生,你最好珍惜我好好說的時候。”
二彥子終於妥協了,畢竟他不是一個孤家寡人,可以拍拍屁股接著逃命,但他老婆畢竟還在這兒。
“我,我跟你們聊,讓我媳婦兒先走。”
梁垣雀立刻對小二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她可以走了。
“二哥!”小二嫂依舊很害怕,但更多的是對二彥子的擔憂。
“別怕,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二彥子輕聲安慰她一下,“快走吧,中午我會回去吃飯的。”
小二嫂滿臉擔憂地抽身離開,二彥子轉過頭來,立刻就沒有了剛剛面對老婆時的鎮靜。
“我知道你們找我,肯定是知道了那件事兒,但真的跟我沒關係,我就是拿錢辦事!”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能下結論的,”梁垣雀張望了一下,發現路邊還有一家客人很少的茶館,就用拇指指了指,“進去坐坐?”
二彥子本來也沒有什麼選擇,就點頭答應了,梁垣雀剛剛喝的挺飽,就沒要水,就要了兩碟點心。
點心上來,他摟過一碟來,推給莊佑傑一碟,一點都沒管二彥子。
“既然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而來,那你就交代唄。”
二彥子嘆了口氣,“林家廂房裡的畫,確實是我畫的,但是有人要求我這麼做,顏料也是他提供的。”
“誰?”
梁垣雀挑了挑眉。
“我不知道名字,就是林家那個林老爺,誰知道那老頭叫什麼。”二彥子道。
林老爺?梁垣雀眯了一下眼睛,他有什麼理由做出這樣的事兒?
二彥子當初在街上到處遊蕩著找活兒幹,正好遇到王家招募人去林家返修廂房。
林家是大戶人家,出手非常闊綽,二彥子就心動了,找上了王家,可王家人一看他啥也不會幹,怎麼可能帶上他這個拖油瓶。
當時他還在跟他老婆熱戀,他為了湊夠彩禮錢給老丈人,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就直接越過王家,找上了林家。
但林家根本不見他,正當他以為這事兒就算了的時候,林家林老爺卻私下裡來找上他。
林老爺問他會不會畫畫,別的活不會幹,寫字畫圖他還是可以的,就連連答應。
他一開始以為林家是要給他一個寫東西的小工作,結果林老爺是要他在牆上畫畫。
並且,他畫完之後,還要把牆刷上,用牆粉把畫蓋住。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一般往牆上畫壁畫都是起一個裝飾作用,這畫完了又蓋上,那還裝飾個屁。
直到林老爺給他拿來樣圖,他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些畫蓋住。
這些畫實在是太詭異了,單單只是看到,就覺得生理不適。
但二彥子太需要錢了,咬著牙答應下來,並且林老爺承諾,他要是不說出去,就會再給他加點錢。
不問東問西的話,那就再加點兒。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二彥子為了錢答應了,並且還回家苦學了刷牆,總算在開工之前掌握了這項技能。
後來,林老爺給他拿來了顏料,那竟然是滿滿一桶鮮紅的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