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啟的第二個缸子裡,他掏出了一根半腿骨跟另一節脊椎。
第三個缸子裡則是一個盆骨,這裡是人身上最堅硬的骨頭,平常的力量很難劈砍爛。
盆骨上還有很多明顯被劈砍敲砸的痕跡,很明顯行兇者努力了,但沒成功。
梁垣雀拿著這個傷痕累累的盆骨,眉宇間湧上了一絲疑惑。
他看了看擺在地上的頭骨,喃喃道,“兩個人?”
最先發現的那一個頭骨,眉弓在眼窩之上,下頜小而薄,是一個典型的女性頭骨。
而他現在發現的這個盆骨,整體狹小且高,下口窄小,整個是一漏斗狀,很明顯是一個男人的盆骨。
梁垣雀一時想不到其中的淵源,也想不到這兩具屍骨到底是何方苦主,只能先把所有的骨頭都分揀出來。
由於沒有人肯上前幫忙,他獨自一人操作這項工作,所以進度很緩慢,天色漸漸都要黑了,還有兩個醃菜缸沒有分揀。
而這時候,之前因為受到刺激倒下的林家老太太醒了過來,聽說了這邊的情況,讓人扶著步履蹣跚地過來看看。
剛到地方,看著這滿地的人骨,老太太猛地也嚇了一跳,但好歹是活了這麼多年,經過不少風浪的人,終究還是穩住了。
“先生,這些都是……”
她走上前來,詢問正埋頭苦幹的梁垣雀。
梁垣雀把手裡的一節脊椎舉給她看,
“在菜窖裡發現的,一共一男一女,分別被人肢解了塞進了醃菜缸裡。”
老太太看著他手裡那一團噁心的東西,心中一顫,急忙問道,
“這兩個人是一起死的嗎?”
梁垣雀一挑眉,總感覺老太太這話問得很奇怪。
如果是問,“他們是怎麼死的?他們是什麼時候死的?”似乎還合理一些。
但她出口所言的不是一個普通疑問句,而是一個答案無非“是或不是”的選擇性疑問句。
梁垣雀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向她指了指自己鋪在地上,企圖拼起來的兩具屍體,
“從腐爛程度上來說,這具女屍是先死的,這具男屍在她之後,並且時間應該在近幾年。”
其中這一具女性屍骨,在他的分揀之下基本上已經被拼了起來,只差一些零碎的骨頭。
而那具男性屍骨,四肢和軀幹基本上也被拼了起來,卻沒有至關重要的頭骨。
剩下的幾個缸子,梁垣雀已經提前攪了攪,裡面並沒有頭骨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個大哥雖然被分屍塞進了醃菜缸子,但腦袋卻不知去向。
也許是被有心兇手給帶走了。
梁垣雀看到老太太的手又肉眼可見地抖了起來,心想承受不住就別看了啊大娘!
但老太太像是著了魔,控制不住地朝著那一具男性屍骨撲了過去,嘴巴大張著,良久才吐出一句淒厲的叫喊,
“兒,兒啊!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