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不上!”梁垣雀瞪他一眼。
“上上上。”莊佑傑不敢再反駁。
他先把那一隻沒有受傷的腳踩到了梁垣雀的肩膀上,又把傷腳小心地提了起來。
梁垣雀怕他站不穩,就抓住了他的小腿,然後慢慢地起身把他送到了窗前。
前面說了,這扇窗戶開的並不高,經過樑垣雀這麼一幫忙,他輕易就夠到了窗臺,兩手撐住爬了進去。
把他送進去之後,梁垣雀也撐著窗臺縱身一躍,跳進了房間裡。
令莊佑傑沒想到的是,一向身姿靈敏的梁垣雀在跳進來之後立刻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就像腳底一滑。
“喂,不是吧?”他瘸巴著過去,發現自己理解錯了。
梁垣雀不是滑倒的,他此時正趴在地上弓起了身子,兩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
透過窗外透進的微弱月光,莊佑傑看到他的臉都漲得通紅了。
他在剋制自己咳嗽,因為他一旦發出那種地動山搖般劇烈的咳嗽聲,就絕對會吸引追兵過來。
莊佑傑看著他如此痛苦,卻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一些安撫,只能伸手輕撫了一下他的後背,作用嘛,當然微乎其微。
一段時間之後,他看到梁垣雀的指縫間滲出了深色的液體。
終於,梁垣雀忍過了這一陣咳嗽,放開了手,貪婪地呼吸了兩口。
他的兩隻手上全都是血,唇邊也糊滿了血跡,看上去駭人極了。
莊佑傑摸遍了全身的口袋,終於找到了一塊手帕,顫巍巍地給他遞過去,“你還好吧?”
梁垣雀一時說不出話來,一邊張大嘴呼吸著,一邊點點頭。
他接過手帕來,混亂擦了擦嘴,“你腳怎麼樣?”
莊佑傑聞言,去摸了摸自己的腳踝,“腫了。”
“看來我們必須得先出去一趟,”梁垣雀一邊調整的呼吸一邊說,“你的傷需要治療。”
莊佑傑心想,這麼看上去是你的更需要治療吧?
他思索了一下,“可是,我們出去了之後就很難再進來了吧?”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他們已經暴露了身份,想要再混進來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難道這個案子就不查了嗎?
莊佑傑心想,如果是他的話,事情發展到這裡,他肯定就會選擇跑路再也不來了。
就算是委託人承諾給多少錢,這案子說不接就是不接了。
想到錢,他忍不住勸梁垣雀,“要不這個案子咱不辦了,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先贊助你一些。”
梁垣雀卻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深呼吸一口站起身來,
“來都來了,我們去樓上看看吧。”
“哎,不是!”他已經起身上樓,莊佑傑沒有辦法,只能瘸著一條腿跟上。
其實從剛剛進來這個木樓,他們就隱隱聞到了一股臭味,走在樓梯上之後,這種臭味就愈演愈烈。
很明顯,這味道是從二樓傳來的。
二樓只有一間房間,房門關著,但沒有上鎖,推開門之後,裡面竟然一片黑暗。
從外面看,二樓是有窗戶的,但在裡面,窗戶被封死了。
二樓房間裡的臭味臭的人幾乎待不住,莊佑傑捂住了口鼻,“什麼玩意兒,這裡面埋了陳年老屎嗎?”
“這味道,是屍臭。”梁垣雀淡淡的說著,從揹包裡掏出了手電筒。
手電筒亮起來的那一刻,他們同時看到,整個房間裡面,到處都是大面積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