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一直貓在樓梯口,剛剛才進屋去。”梁垣雀回答他。
所以剛才梁垣雀才沒有立刻醒來,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木素藏在樓梯口往這邊看。
莊佑傑沉重地呼吸著,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沖淡剛剛的緊張感,“你一直醒著的嗎?”
“沒有,”梁垣雀搖了搖頭,隨即又想到在黑暗中估計莊佑傑注意不到,“我是在你講故事的時候醒過來的。”
想到那個在極限中編出來的故事,莊佑傑就有些得意,這可是他為數不多做的非常成功的事情。
簡直可以說是力挽狂瀾。
“你感覺怎麼樣?”莊佑傑詢問梁垣雀,像是要討個誇獎的小孩子。
“很棒,我都快感動哭了。”梁垣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之後木素大叔講的故事,你也都聽到了吧?”
既然梁垣雀是在那時醒過來的,後面發生的一切他應該都聽到了。
這就省了莊佑傑的麻煩,他不用給梁垣雀重複一遍水寨和合爾扎的故事了。
“嗯,從木素的講述來說,守舊派很可疑,但木素的行為讓我覺得其實整個水寨的人都很可疑。”
看來,梁垣雀跟莊佑傑想到一塊兒去了。
關於王明的死亡,水寨絕對是脫不開關係,但梁垣雀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水寨的人殺了他,那會是出於什麼理由?
很難說是因為他外來人的身份,梁垣雀早就打聽過,王明並不是第一個進入水寨的外人。
只要有水寨族人帶領,在水寨改革了之後,是可以進入寨子的,甚至可以在裡面生活一段時間。
在王明之前,就有羅船水鎮的人進去過,進去的有想做生意的商人,也有單純好奇的年輕人。
記者被寨子裡的人打了,完全就是因為他強闖,非法闖入引起衝突這樣的事情放在別的地區也是會發生的。
梁垣雀隱隱感覺,王明一定是在水寨幹了什麼水寨族人不能忍受的事情,才會被滅口。
在王明友人口中,王明是一個積極向上,尊禮守德的好人,肯定不會做什麼犯罪的行為。
也許他是在水寨中,做了一般人覺得很平常,水寨人覺得被冒犯了的事情。
梁垣雀這輩子走過很多地方,所以他清楚不同地區不同民族的人會有不同的禁忌,這一般都是產生於宗教性質的信仰。
比如他曾經遇到過一個很尊重火的部族,因為他隨口往火堆裡吐了口唾沫,就引起了部族的震怒。
最後他是又道歉又賠錢,直到送給了部族族長一個昂貴的銅殼打火機,才囫圇著離開。
莊佑傑見梁垣雀不說話了,心裡就又有點虛,連忙碰了碰他,“喂,你怎麼想?”
梁垣雀剛想張口說話,就聽見木樓的房門傳來了大力的敲門聲。
門外有一個年輕的男人,一邊用了的敲著門,一邊在喊,
“喂,木素大叔,聽說你這裡來了兩個外人?你怎麼可以留下外人!”
聽語氣,來者不善。
梁垣雀立刻抓住了莊佑傑的手腕,全身繃起了一個警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