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雀的身體軟綿綿的,任憑莊佑傑怎麼擺佈也不睜開眼,於是莊佑傑使了使勁,拖著他往水寨走去。
走過了分界線,看著近在眼前的寨子,莊佑傑突然有點懵,壞了,剛剛忘了問梁垣雀從哪裡進去。
他輕輕地搖了搖梁垣雀,“喂,我們從哪兒進啊?”
靠在他身上的梁垣雀仍舊毫無反應,甚至連眼皮都沒顫一下。
莊佑傑控制不住的睜大了眼睛,在心裡控制不住的說了句髒話,心說不是吧,真的暈了啊?
去你爺爺的,你不能就留我一個人面對水寨族人啊,他們可不是什麼淳樸善良的鄉民,可是真的會揍人的啊!
莊佑傑心想,早知這樣還不如剛剛讓梁垣雀打暈自己,不過他一定又要說他承受不住,會被打死的。
想到這兒莊佑傑就奇怪,梁垣雀說自己不擅長打鬥,那為什麼不用點穴這一招面對敵人呢?這可是一招制敵啊,比拳腳功夫什麼的方便多了。
眼前全都是錯綜複雜的排列著的木樓,樓體非常解釋,都是被削磨成方形的木頭,每一塊兒木頭都巨大的很,並且沒有拼接的痕跡。
這起碼是用八十年以上的老樹打的木頭,莊佑傑不懂樹木,所以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品類的木頭。
他拖著梁垣雀在水寨附近轉了轉,沒有找到想象中的大門,只找到了一條路面不寬的小路。
從路口往裡面望去,這條小路很深,一直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黑暗是一種很奇妙的環境,它經常能給人帶來恐懼,這些恐懼並不能說是來源於黑暗本身,而是來源於對黑暗中未知物件的猜測。
人走在黑暗中會越來越害怕,是因為走在黑暗中時會產生越來越嚴重的胡思亂想。
想要戰勝對黑暗的恐懼其實很簡單,腦子空空什麼都不要想就對了。
但顯然莊佑傑做不到這一點,他摟住梁垣雀的手控制不住的增加了一些力道,戰戰兢兢的走進了黑暗中小路。
整個水寨異常黑暗,他們路過的木樓裡完全沒有光亮傳出來,相比之下,人家對岸的羅船水鎮早就有燈光亮起了。
莊佑傑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亂想就不害怕了,可還是控制不住的一直想起照片中屍體的慘狀。
他感覺自己大概已經走了十幾米了,身邊已經路過了不少木樓,但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
這水寨的人是怎麼回事?建這麼多樓不住,用來虛張聲勢嗎?
他內心的恐懼已經被時間推上了極點,他很努力才忍住了掉頭就跑的念頭,鼓起勇氣大喊起來,
“救命啊,有沒有人吶!這邊有人暈倒了,快來救命啊!”
他不知道該怎麼喊才對,就學著之前從小說中看到的情節喊。
大喊一是吸引人過來,二是給自己壯膽。
壯沒壯到膽子他沒感覺到,但他卻清楚的看見,身邊依舊是什麼人都沒有出現,連條狗都沒有。
小路的前方是一個轉彎,路的盡頭依舊隱藏在遠遠長長的黑暗之中。
莊佑傑心臟狂跳,這個所謂的水寨,真的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