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雀停在了書櫃面前,這種移動不像是有人在裡面找東西帶動的,更像是刻意被推了一把。
他靠在書櫃上模擬了一下,不對,這不是在爭鬥的時候碰歪的,形成這樣的位移是有人用手推的,並且這個推書櫃的人應該力氣不大,用盡全力才堪堪移動了一個角。
想到這一點之後,梁垣雀又把目光重新投回了譚老師的辦公桌。
這麼看來,辦公桌的位移也不像是有人在翻找抽屜時帶動的,畢竟如果是帶動的話,辦公桌不會這麼大角度的往後移動這麼多。
拉抽屜的勁兒要是能把桌子拽的靠後,那抽屜早就被拉下來。
他倚靠在辦公桌上模擬了一下,應該是有人跌跌撞撞的起身,撞到了辦公桌,然後撲倒在了上面,身體的重量推著桌子後移,桌面上的東西也被撲到。
莊佑傑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這個人在這裡東翻西找,是在找那封信嗎?”
短暫的空閒裡,梁垣雀已經把信的事情告訴了莊佑傑,畢竟他可以算的上是他在這個學校裡唯一信任的老師了。
梁垣雀不清楚這裡老師們的性格和行為習慣,想讓莊佑傑給個參考。
梁垣雀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不是,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在找東西,他只是刻意的弄亂了現場,造成一副假象。”
梁垣雀拉起了現場的一把椅子,莊佑傑剛想說現場不是要被保護嘛,可仔細一想自己這是在教偵探怎麼辦案嗎?
梁垣雀把椅子擺在了辦公桌前,然後坐了上去,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中模擬現場情景。
譚老師或者蘇清玲曾經坐在椅子上,就坐在這個位置,她也許在跟另一個人面對面或者並排坐著聊天,突然她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拼命支撐著站起身來,但雙腿已經支撐不住身體,她控制不住的向前倒去,倒在了辦公桌上。
那她身邊的另一個人為什麼沒有拉她一把?甚至沒有發出尖叫?
學校裡的建築其實都很老久了,隔音非常差,如果有人從教學樓裡尖叫一聲,別說教師和學生宿舍能聽見了,就是學校後面擺攤賣切水果的那個大姨都能清晰的聽到。
現場的情況能反應一個人倒下,但看不出另一個人的情況,同時也證明不了現場還有沒有第三個人。
另一個人也許也同樣中了招,只是倒下的過程沒有這麼激烈,但也很有可能就是她弄暈了身邊的人。
梁垣雀正在權衡哪種情況的可能性更高一點,就聽見外面有個聲音尖利的老孃們兒在高聲罵街。
那是一個帶著濃重北方口音的大嬸,正在罵是哪個挨千刀的小兔崽子又往教學樓後面亂扔垃圾,這次還扔了倆瓷杯子,碎瓷片差點扎破她的腳。
大嬸的叫罵聲一下子就打通了梁垣雀的思緒,他徹底想明白這間混亂的辦公室裡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