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玲嚇了一跳,順著梁垣雀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
前方的地面上燃著幽幽的火光,還有幾個人蹲在一旁。
蘇清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梁垣雀於是放開了她,她有些害怕,貼近了身邊的少年,“這,這是在幹什麼的呀?生火爐嗎?”
她沒有看到梁垣雀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白眼,只聽見他非常嫌棄地說,“大半夜的生什麼爐子啊!”
“也許是肚子餓了煮夜宵呢。”蘇清玲小聲的猜測。
“傻瓜啊你,這麼麻煩那還叫夜宵麼,人家是在燒紙。”
蘇清玲聽著微微低下了頭,明明是在被罵,但是那一句輕聲的“傻瓜”聽在她耳朵裡好像帶上了幾分寵溺的意味。
梁垣雀扯了扯正沉浸在自己嬌羞幻想裡的蘇清玲,“走,過去看看。”
“別吧,”蘇清玲想到那時燒紙錢就怯了,“我有點害怕。”
梁垣雀到底還是念在她是個女孩子,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肩頭,“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回來。”
蘇清玲聞言立刻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胳膊,“不要,那我還是跟著你吧。”
梁垣雀真是拿她沒轍,只能帶著她過去。
前方的窄巷中,沿路有幾乎人家,其中一戶人家的門前就在支著火盆燒紙錢,火盆前圍著老少幾人,都在顫巍巍的抹眼淚。
最先注意到他們到來的,是火盆邊兒上的一個小男孩,立馬站起來警覺的質問他們,
“你們幹什麼的!”
男孩約莫六七歲的樣子,但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雖然肩膀很瘦弱,但昂起的脖頸很是倔強。
這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每一個都要早早的面對世間的殘酷。
正在翻動火盆裡紙錢的老大爺也緊接著抬頭看向梁垣雀二人,“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在自己家燒紙錢可不犯法吧!”
梁垣雀一聽這是有故事啊,連忙蹲下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大爺您誤會了,我們就是路過而已,看到你們這個點兒在家門口燒紙,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老大爺身旁的老太太一聽他的話,眼淚止不住的又流了出來,帶著哭腔哆哆嗦嗦的說,“家裡要沒出事兒,哪裡還用的找半夜燒紙啊!”
梁垣雀眯起了眼睛,壓低了聲音詢問,“爺爺奶奶,家裡出事的,是女孩子嗎?”
火盆前的老少立刻就變了表情,老大爺吃驚的看向他,“小伢子,你,你怎麼知道的?”
梁垣雀稍微一思索,也露出了一副悲痛的神情,“唉,爺爺奶奶,不瞞你們說,我家裡有位姐姐,近來也出事了。”
說著,他還悄悄看了蘇清玲一樣,這丫頭該機靈的時候還是很機靈的,立馬也蹲下來,捂著臉裝哭,“嗚嗚嗚,我的姐姐啊……”
大爺和老太太被他們的樣子觸動,可能同為可憐人的緣故,竟主動跟梁垣雀說了起來,“你們的姐姐,也在那戶人家做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