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雀從封皮的夾縫之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張紙片，兩側邊緣呈一個直角，另一條邊呈不規則的撕裂狀，應該是從一大張紙上硬生生扯下來的一個角。
“譚老師，你之前沒有發現這個東西嗎？”梁垣雀捏著那張紙片，捏到了譚老師的眼前。
譚老師看著紙片搖了搖頭，“我還真沒想到這裡有張紙片，是樓雅婷夾進去的嗎？那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梁垣雀看著紙片分析，“她應該是夾了一大張信紙進去，但是後來這張信紙被人抽走了，並且抽走紙的人動作非常匆忙且粗暴，這一個紙角卡在了縫隙裡，被硬生生的撕裂了。”
“信？”譚老師懵了，“我一直沒有注意到筆記本里還夾著信。”
這個紙角能帶來的資訊也就這麼多了，梁垣雀把它重新塞回了封皮夾縫中，“譚老師，樓雅婷在把作業本交給你之後，你是立即就檢視的嗎？”
譚老師內疚地嘆了一口氣，“沒有，當時我就把她的作業本跟其他同學的放在了一起，等有時間之後按順序批改的。”
很顯然，譚老師沒有及時的發現樓雅婷留下的，可能是用來求救的信，而這封信後來又不知道被什麼人拿走了。
“譚老師，這間辦公室的安保並不怎麼樣吧？”梁垣雀環顧著四周說。
“是啊，”譚老師點點頭，“畢竟這裡又沒有什麼貴重物品，總不會有人特意進來偷作業本什麼的，所以辦公室的老師一般都沒有隨手鎖門的習慣，只有一些比較謹慎的老師在發現辦公室沒人之後會掛上鎖。”
梁垣雀想到，上午他跟莊佑傑一起等譚老師下課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就被鎖上了，以至於他們兩個只能蹲在走廊上等。
當時聽莊佑傑說，這一棟教學樓裡面一共有兩間辦公室，這兩間辦公室分別只有兩把鑰匙，一把在保衛室統一存放，一把留在辦公室裡，辦公室的老師每天晚上輪流拿鑰匙，用來做第二天早上提早來開門的工作。
也就是說，平常辦公室不鎖門的情況下，誰都有可能來拿走樓雅婷留下的信，而辦公室即使及時鎖了門，其他人進不來，那辦公室裡的每一個老師也都有嫌疑，甚至是譚老師。
樓雅婷距離失蹤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一週零三天，這期間這個拿辦公室鑰匙的工作都不知道輪了幾輪了，根本沒法鎖定。
梁垣雀很頭痛，他討厭這種好不容易發現一個路口，走了幾步又被告知此路不通的感覺。
可案子終究還是要辦下去，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又看向滿臉愧疚的譚老師，“好了，把樓雅婷留下的數字給我看看吧。”
筆記本依然抓在梁垣雀的手裡，譚老師就在一旁指揮著他翻了幾頁，在筆記本寫著字的最後一頁，樓雅婷在完成的作業後面緊跟著用漢字寫了一行數字。
捌壹伍伍肆伍叄貳伍柒玖拾陸拾柒拾貳
這串數字乍看之下雜亂無章，中間有明顯的間隔，並且間隔的距離都不一樣。
這些距離不同的間隔，也可以看作是由於手寫，沒有辦法很好的控制文字之間的間隔，但梁垣雀直覺這並不是因為手寫的原因。
他翻看了樓雅婷寫作業時的筆記，很多人在經常寫大段的文字之後，就會形成屬於自己的寫字風格，在形成風格之後字與字之間的間隔就會變的很勻稱。
樓雅婷寫字很好看，也很有自己的風格，很顯然不會把字寫成像剛學寫字的小孩子一樣，歪歪扭扭大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