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鎮四十餘里外,長長的車隊猶如巨蟒蜿蜒向前而行。
而車隊中的李清風與牛道長偷偷避開車隊,神不知鬼不覺的湊到一塊後,二者嘀嘀咕咕的迅速交流起了各自收集的情報。
“李道友你那裡檢視的怎麼樣?”
李清風秀氣的劍眉微微皺起,沉吟片刻後開口說道:
“古怪,我已然基本檢視了車隊中的所有人,便是這張縣令與其小妾紅雪兒我也暗中遠遠的觀察過,可卻未曾察覺任何的異常,這車隊裡邊似乎並沒有妖奴潛伏的樣子。難道我們猜錯了,這張縣令只是碰巧需要回鄉祭祀先祖?牛大師,你是專業的斬妖士,你可看出了什麼異常?”
這乾枯瘦小的老頭看著這足有近百人的隊伍,雙眉也是緊緊皺起,在睫毛眨動幾下後,也是無奈回應說道:
“我在這車隊中多方打探卻是也未曾察覺有妖孽存在的痕跡,不過這張縣令回鄉祭祖的時機卻是巧妙,再加上還專門請你前來護佑車隊遠離城鎮,不得不防啊。”
“也是,小心些總無大錯。”
“此行也不一定有問題啊,既然不得不回鄉又聽聞有妖物食人,請修行者同行也算正常之事啊。若是我是這張縣令也必然會請二位仙師護佑同行的。
而且我在那石頭鎮時,卻是仔細的打聽過這張縣令的為人,民間的風評還是十分不錯的,據說這張大人為官不但與民和藹、勤懇公正,而且時常幫忙安置一些生活不下去的流民與乞兒,也算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好官了。希望此行一切順利,大吉大利啊。”
湊上前來,看著正在嘀咕的李清風與牛姓斬妖士,這正好順路同行的田老爺也是忍不住插嘴說道。
原來昨日衙門差役前來請求李清風護衛同行後,這田老爺糾結良久思慮再三後還是決定與李清風等人一同前行。
這田老爺自忖自己一行人也總歸是要歸鄉的,雖說不與這縣令同行避開妖物的機率是大些,可萬一遇到前些日子的妖物這車隊的行程也基本要宣告停止了,同鄉眾人皆要同入妖物腹中再做鄰居了
可若是與這縣令同行,便是遇上妖物,有幾位仙師在側便未必鬥不過那妖物。
田老爺思慮再三,與同行的幾位厲害武士商議後,今日清晨便加入了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出城門一路向南而去。
......
“此行多謝李道長答應相助護衛啊,否則這城外妖患未除,屆時如何回鄉祭祀先人可要將我愁壞了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這長相極為普通,但是眉目間頗有幾分威儀的男子向著李清風再次微微頷首致謝道。
暗夜下這最大的一堆篝火旁,不僅這張縣令在暗暗打量一身青衣一夜名震石頭城的少年仙師,李清風也在不動聲色的細細打量著這三十許的張縣令。
不過二人暗中打量的雖然仔細,面上卻是在相互致意交談著。
“不知李道長是在何處修行?我觀道長年歲雖然不大但是一身道行確是不凡,而且更是器宇軒昂羨煞旁人啊。”
“張縣令謬讚了,小道年紀青靑、法力淺薄卻是當不得張縣令的誇讚啊。至於在下修行之所離此地相距甚遠,於此處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名聲,想必張大人是不曾聽說過的,不說也罷啊。”
李清風微微一擺手,謙遜的說道。
“道長實在是太過謙遜了,若非是道長本領非凡,這潛伏於我石頭鎮的妖孽不知何時才會被人發現。張某雖然不才,不過我自忖眼光還是有一些的,我覺著我石頭鎮上供奉的幾位仙師,年紀雖然比李道長要大得多,但道行想必是遠遠不如道長的。
不知道長可有意在我石頭鎮落腳修行?道長若是肯留守我石頭鎮,那我這石頭鎮供奉之首的位子必定虛席以待。”
聽聞此言,李清風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雖說這肯在一個普通城鎮落戶修行的修士,法力必然高不到哪裡去,強大的修行者又豈會為世俗一知縣而折腰?故而在這石頭城掛名供奉的幾位修行者,最強的白鬍子都一大把了也不過練氣巔峰,弱的更是隻有脫胎境的修為罷了。
可修行者哪個不耳聰目明?
不遠處的一堆篝火旁那雙眉緊緊癟起的二人顯然聽到了這縣令的話,若是應承了這縣令的話,同在一個隊伍前行,豈不是為日後的相處埋下矛盾?雖說李清風自忖自己遠勝那二人,可又何必為自己平白樹立兩個敵人?
“張縣令此言差矣啊,我輩修行者所修之法不同,能力自然也會各有差異,在下不過比他人更顯耳聰目明,較為容易察覺妖孽身形罷了。其實真鬥起法來未必便比其他修行之人厲害的。而我此行志在歸家,所以很抱歉是無法答應張縣令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