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舉起杯子向著青晨示意,不等他回應就一飲而盡。
“多謝上官兄,幹!”青晨也擼起袖子,一口喝乾。
“古人言酒不醉人人自醉,誠不餘欺也。”青晨醉意朦朧地說道,“我和胖滿自小生活在大晉國一個偏遠小鎮上,從來就沒聽過修仙以及通道之事,自然不可能從那裡來。”
“我們之所以知道修仙之事,還源於去年發生的一件事。”
“去年秋天,我們鎮上的武林世家為了巴結大晉皇族,擄掠了幾個少女作為貢品。”
“哼!我平生最恨那些玩弄女性的男人了……”,上官紫雲一拍桌子。
“噓……”,可話沒說完就被上官永貞以噤聲的手勢打斷了。
朝上官永貞做了個鬼臉,上官紫雲歉意地示意青晨繼續。
可青晨完全不在意,接著道,“被我們知道後,我和胖滿夜裡用計將人救走,卻暴露了身份。那武林世家勾結大晉皇族、強大的武林世家和江湖草莽,對我們兩家進行圍攻。”
“我們兩家雖然勢弱,卻還勉強抵抗得住。可那大晉皇族竟然請來了他們的國師,一個修仙之人。我爹孃不敵,用盡百般計謀,才僥倖帶著我們逃進深山。”
“可還沒來得及找到安全地方,我爹就因傷重不治陷入昏迷,我娘經脈盡毀,淪為廢人,胖滿的爹孃為救我們落在敵人手裡。”
平淡的話語述說著驚心動魄的故事,聽得上官兄妹肅然起敬。
青晨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聲音有些沙啞,眼中點點星光。
而胖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狼吞虎嚥,眼角溼潤地看著青晨。
“為了報仇,為了生存,我們不得已把我爹孃安排在深山之中居住。”
“我和胖滿走進深山,希望尋到仙人拜師。無意中走進了連雲山脈,看到了妖獸,也看到了修士,我們才漸漸知道有流雲宗。於生死之間徘徊了大半年,走到連雲坊市。”
“妖獸雖然可怕,卻智力低下,修士的可怕才是最致命的。”青晨繼續道。
“如果不是我父母自兒時逼我通讀道經道書,使我多少學會了一些人心詐術,讓我在急難之間有些餘地,我和胖滿恐怕早就死去半年了。”
青晨將自己的故事稍稍改動,隱去了自家本是修士的部分,只將爭鬥的事實說了出來。
雖然不是全部內容,但都是是真實的。
青晨第一次對別人說起自己的故事,不禁言語間自然透出了不該年少氣盛一時衝動惹下大禍的悔意,更有對爹孃因救自己雙雙重傷而自己無能為力的傷感與無奈。
這些複雜的情感,混合著些許醉意,在青晨懇切地言辭下,彷彿如一卷圖軸一般徐徐展開出一副血與火交織的忠烈圖,自然地驚心動魄、扣人心絃。
上官永貞和上官紫雲從小生於皇家,儘管養尊處優,卻對凡俗間的利益爭鬥瞭解甚深。
青晨的言語雖然不多,可此刻他們完全可以憑藉自己過往的知識和經歷腦補其中的艱辛、痛苦與頑強、堅持。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知道青晨經歷的那些是他們永遠無法想象的,更難以承受!
可眼前的這個有些秀氣的小夥子,除了有些悔意和傷感以外,卻平靜的如一池春風。
足見其堅韌成熟到了何種地步,足見其內心是多麼地強大!
此時此刻,上官永貞和上官紫雲,已然不自覺地再度站起,又似乎都沉浸在各自的回憶中,竟然就那麼默默地看著青晨。
眼神裡不再有奇怪、審視,而是充滿了敬佩。
對他們來說,青晨的經歷分明是天方夜譚,青晨分明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未來的強者。
胖滿也沒有一句話,他早已淚流滿面。
宴席就這樣靜默了下來,沒有人吃喝,沒有人說話,大家都這麼靜靜地思考著什麼。
“對不起!”最終是上官紫雲打破了沉默,“青大哥,我不是故意勾起你傷心的往事。”
破天荒地,上官紫雲不但沒有冷嘲熱諷,反而顯出了小女人姿態,竟向青晨賠禮道歉,還行了一個女子專有的宮廷禮節。